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来裂隙比吾等预想的更严重。若熔炉残墟的‘星核之泪’落入噬法者手中,整个网系将加速崩解。”他转向嬴政,枯瘦的手掌平伸,“吾等可提供穿越法则风暴的路线图,但取宝之事,需由你们完成。”
冬儿上前一步,能量短刃化作流光消散:“我们如何相信,这不是另一场阴谋?”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指尖凝聚出一枚光珠,投入嬴政眉心。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他的意识——宇宙诞生时的绚烂、上古文明的兴衰、原初之裔为守护网系付出的牺牲……最后定格在一片被黑暗吞噬的星域,那里的星辰都失去了光芒,像破碎的玻璃散落在虚无中。
“这是‘大寂灭’的预兆。”老者收回手,“吾等隐世并非避世,而是守护网系节点。如今节点动摇,吾等不得不出。”
嬴政按住额头,那些古老的记忆如同烙印般刻入灵魂。他想起重建时遇到的种种异常——突然失灵的曲率引擎、无故湮灭的小行星带、甚至士兵身上出现的时空紊乱症状,原来都源于这张看不见的“原初之网”的裂痕。
“我答应。”他抬眼时,目光已变得无比坚定,“但我需要知道,取到星核之泪后,如何修复网系?”老者露出一丝罕见的微笑,那笑容在他布满沟壑的脸上如同冰川裂缝中透出的阳光:“吾等会在中枢建立‘共鸣祭坛’,届时需要你们……以及那件修复本源的宝物,再次共鸣。”
嬴天突然插嘴:“就是上次那个会发光的石头?可它用完后一直很不稳定啊!”老者点头:“正因如此,才需要原初之裔的秘法引导。星核之泪是‘熔炉’的‘火’,宝物是‘炉’,两者共鸣才能重铸网系节点。”
窗外,重建的机械臂仍在不知疲倦地工作,但嬴政此刻看到的,却是比星辰更浩瀚的责任。他曾以为守住宇宙中枢便是守护一切,却不知在看得见的星河之外,还有一张维系着所有存在的“网”。
“天问,”他突然开口,“调取所有关于‘熵减之河’和‘噬法者’的记载,加密处理。”光脑闪过一道蓝光:“陛下,相关数据仅存于第一纪元残卷,且多为神话描述。”
“那就把神话变成现实。”嬴政拔出定星剑,剑身瞬间亮起亿万星芒,“冬儿,准备组建特遣队。嬴天,你负责中枢防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共鸣祭坛。”
老者们同时躬身,衣摆上的星图剧烈旋转,一道青色光纹从他们脚下延伸,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的星路图。“这是‘星轨之匙’,能暂时蒙蔽噬法者的感知。记住,熔炉残墟的时间流速异于外界,每多停留一刻,网系裂隙便会扩大一分。”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中枢神殿的穹顶时,嬴政已站在“破晓号”战舰的指挥台上。舷窗外,上古遗族的身影化作光点融入星轨,只留下那张闪烁着青光的星路图。他抚摸着剑柄上的星核碎片,那里传来微弱的共鸣——那是来自创世之初的呼唤。
“启航。”他下达命令,声音在空旷的舰桥中回荡。战舰划破晨曦,身后是正在重建的宇宙,前方是未知的创世熔炉。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星路图未标注的暗区,一双双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正透过扭曲的时空,注视着这艘驶向古老秘密的飞船。原初之网的裂痕下,或许还隐藏着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