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顾不得安抚众人,和尾巴被踩了一样跳起来,要去找谢槐。
身后一群人见状,也跟了过去。
此时,被众将领暗戳戳爱慕敬仰着的谢槐,换了身普通衣服,和一群地里的小孩闹腾着,在刚成熟的青麦子吃。
他也不嫌脏,首接把烤熟的青麦子放到手里一顿搓揉,随后吹开焦脆一搓就掉的外壳,挨个给一群小孩分。
一人就分到三五粒。
但分到手的小孩都和捧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吃也是一粒一粒地吃。
美味,绝对的美味,谢槐往嘴里丢了一大把,豪迈地又给这帮光着脚买不起鞋穿的小孩烤了一大把。?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旁边守着的侍女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无他,太孙在宫里横行霸道,在京城横行霸道,这横行霸道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敢对横行霸道的太孙说教呢?
太子都拿太孙没办法,唯一拿太孙有办法的景仁帝,又是个三言两语就被哄得眉开眼笑,然后就是太孙没错,错的是别人的双标态度。
这谁敢说他。
即便,侍女己经为自家主子都着急哭了,也不敢张嘴说啥,也就敢在旁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番了。
殿下,您用的,可是我家主子的身份,我家主子,是公主,是女郎啊!!!!
但没人听得到侍女内心的疯狂呐喊。
所以,谢槐仍旧在烤麦子。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在一众小孩的依依不舍目光之中赶人。
“回去吧,不然小心你们阿爹阿娘把你们屁股打开花。”
一群小孩嘻嘻哈哈地笑着跑开。
谢槐看他们远去,背着手慢悠悠往回走。
然后,他和火烧眉毛赶过来的谢芸撞了个正着。
“阿……毓英,你怎么能乱跑,对面就是北奴地界了,你可是来和亲的,你……”
“殿下,不怪公主殿下……”
“……”
谢芸一句话还没说完,先跳出来一堆为谢槐说话的人。
谢芸看着那一张纸含羞带怯的年轻面孔,眼前一黑。
阿兄到底用她的身份做了什么?
啊?
啊!
啊!!!!???
谢槐原本是背着双手的豪迈姿态,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的。
总之,零帧起手的工夫,他首接换回了双手交叠于小腹的优雅姿态。
说实话,谢芸都没觉得自己有这么优雅过。
这是她?
不是,兄长,你可是太孙啊,可你丫的为什么当起公主来会当得如此熟练自然且丝滑?
不是,这合理吗?
这当然很合理啦。
谢槐抛开她和一旁的将领们攀谈,言谈间,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又适当地会带点儿俏皮和娇羞。
尤其在不经意间和某位小将对视上,意识到自己是女郎从而娇羞掩面的时候,首接把旁边的谢芸都给看麻了。
该说不愧是兄长吗?
不但天资聪颖,还是如此全能的人才,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呢……
啊啊啊,要是父王和皇爷爷知晓了,我会被处死的,一定会的,啊啊啊啊!
谢芸内心土拨鼠尖叫中。
等看到年轻将领看呆了不说,脸也是瞬间红温时,谢芸拍桌而起。
“够了,你脸红个茶壶泡泡啊!”
嗯,这话怎么感觉很耳熟?
哦,也是兄长从前说过的话。
谢芸变得无悲无喜,只定定地盯着那位肌肤被晒得黢黑,但仍旧能够从那黢黑的皮肤中看出红晕的小将。
小将跪下请罪,谢槐帮忙说话。
谢芸扭头:“你别说话!”
语气很凶。
谢槐哦了一声,委屈巴巴地闭嘴了。
“殿下,都是属下的错,要打要罚属下绝无怨言,可一切与公主无关,求殿下千万不要迁怒于公主!”
谢芸:“……”
谢槐还在旁边适时地抽噎了一声,一副被凶到吓坏了的模样。
谢芸:……
够了啊,够了,真的够了,你不要再演啦!
而且她也不能真的处罚那位脸红的小将什么,只能罚对方加练,随后就把谢槐带了回去。
等回到边军将领为她这位和亲公主特意腾出来的落脚地,谢芸立刻垮了肩膀。
“兄长,你能不能别这么戏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