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沉水香二两,交暗卫"——和账本上的记录完全对不上。
"有人换了账页。"她压低声音,指尖轻轻敲了敲那页贴补纸,"他们想让我们以为,母亲的香料是侯府送的,可实际上..."
顾砚之的手指扣住账本边缘,指节泛白:"可实际上,真正的记录被藏起来了。"
两人离开时,阿兰站在库房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
苏若苕回头,正撞进她复杂的目光——有挣扎,有恐惧,还有一丝解脱。
"她知道些什么。"顾砚之勒住马缰,望着侯府朱红的大门,"但未必知道全部。"
"她不知道的,才更可怕。"苏若苕摸了摸怀里的拓印纸,风掀起她的裙角,带起一阵凉丝丝的潮气,"就像...苏府的香料账册,说不定也有文章。"
顾砚之低头看她,晨光里她眼尾的细痣微微发亮:"你想查苏府?"
"总得把两边的账对一对。"苏若苕笑了笑,脚尖轻轻踢着马镫,"清妍昨日说,她堂兄在苏府管账房...也不知能不能借几份旧单子看看。"
顾砚之突然伸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需要我帮忙,首说。"
苏若苕望着他眼底的清光,突然想起昨夜他攥着密信的手。
有些伤口需要慢慢揭,但至少现在,他们不再是各自踉跄的独行者。
远处传来打更声,己近辰时三刻。
苏府的影壁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
苏若苕摸了摸袖中拓印的纸页,心里有团火在烧——母亲留下的线索,她定要一寸寸理清楚。
"砚之,"她突然拽住他的衣袖,"等查完侯府的账,咱们去苏府账房转转?"
顾砚之低头看她发亮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好。"
风卷着晨露掠过街角,吹得两人衣袂翻飞。
一场关于真相的风暴,正随着渐亮的天光,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