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账上记着...昨儿夜里亥时,小厨房领了两罐桂花露。”他压低声音,“领物人那栏,签的是小荷的名字。”
苏若苕捏着账册的手微颤——果然是小荷。
她抬眼看向还在抹泪的小荷,突然笑出了声:“小荷妹妹,你昨儿亥时领桂花露做什么?难不成大半夜的,你要煮桂花粥?”
小荷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沈清妍的茶盏“当啷”一声磕在石桌上,茶沫子溅在并蒂莲帕子上,晕开个深黄的印子。
苏若苕望着那片黄渍,把账册往怀里一收:“今儿先查到这儿,明儿我再细细理。”她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对小荷道,“对了,你帕子上的并蒂莲绣得真好,改日我让针线房照着给大少奶奶绣对枕套?”
沈清妍的脸“腾”地红了,指尖掐进掌心——这西丫头,表面憨萌,倒比针还利。
日头西斜时,苏若苕坐在房里翻暗账。
阿喜端着糖蒸酥酪进来,见她盯着亥时那笔桂花露的记录发愣,小声道:“姑娘,我瞧着小荷的帕子和大少奶奶的衣裳纹样一样。”
“傻阿喜。”苏若苕戳了戳她的额头,“那布片是引子,桂花露是后手,有人想借我的轮值,把水搅浑呢。”她摸着袖口铃铛,铃铛声里混着桂香,“不过——”她突然笑起来,“戏才唱到第二折,好戏还在后头。”
窗外的风掀起账册,一页纸“哗啦”翻过去,露出背面模糊的字迹——那是大顺用炭笔写的备注:“亥时三刻,小荷提竹篮出后门,篮中似有瓷罐。”
苏若苕的指尖停在那行字上,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这出“盐罐疑云”,该到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