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房里的丫头，正揪着裙角看地上的蚂蚁，“我苏若苕别的不会，就会护短。谁要敢在寿宴上使绊子，我便把她的算盘珠子拆了，串成门帘儿，挂在角门上，让全京都的人瞧个明白！”

人群里传来几声轻笑，梅香抹着眼泪笑出了声：“姑娘这话说得妙，比那打油诗还解气！”

苏若苕也笑，从袖里摸出包桂花糖，挨个分过去：“明儿开始，我每日辰时来监工。绣房的炭盆要烧得旺旺的，茶点由我房里的小橘亲自送——她手巧，会做糖蒸酥酪，比碧螺春甜。”

月亮爬上东墙时，苏若苕在耳房翻账本，烛火忽明忽暗。

窗纸被风刮得簌簌响，正想喊小橘添炭，就听见窗根下“吱呀”一声。

她吹灭蜡烛，就着月光看见个影子扒着窗沿，踮脚把张纸条塞进窗缝。

“小满？”她压低声音喊。

影子顿了顿，竖起根手指在唇前，又指了指纸条，转身融进夜色里。

苏若苕摸黑捡起纸条，借着月光展开——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朵并蒂莲，花心里点了个朱砂点，像滴没擦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