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宁跟在队伍最后头,心中苦笑不己,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突然之间被调来斥候队,突然之间跟着出坞堡,明显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可他对此一无所知。
更可怕的是,他没有骑马,靠的是“11”路公交车。
一旦遭遇敌军,在外面这无险可守的空旷之地,连逃跑都是奢望,不像跟在女都伯后面的那些骑兵,他们想逃就容易得多了。
刘长宁甚至不无恶意地揣测,自己这些步卒被“推荐”而来,也许就是为了给这些骑兵逃跑时当炮灰用的,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斥候,不能轻易损失,而自己这些小兵卒,死就死了,了不起再征召就是。
难怪女都伯见他来报到,也没有因为他的年纪而表现出不满,大概在她眼里,反正都是死人,死一个小兵卒损失还是最小的。
跟着女都伯跑出七八里开外,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大山,因为风雪实在太大,几乎难以看清前方的事物。
“虿奴,黑森,月熊,痴虎子,你们各率一队,我们分头行事,如遇羧戎斥候,不可恋战。”女都伯吩咐道。
“诺!”被点名的是西个骑兵头子,齐声应诺。
“走!”女都伯一挥手,自己带着一队人马,当先沿着最中间的方向走了,她的队伍人数最多,而且全是骑兵组合,除了一队斥候外,身边那两个护卫始终形影不离地跟着她。
剩下的西个队伍,每队十人,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呈扇形向前方而去。
刘长宁这队的领队名叫月熊,刚刚他听女都伯点了名字,月熊人如其名,整个人看起来雄壮无比,身高起码有一米九以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队伍里还有一人也骑着马,是原先斥候队的,剩下的8人,全是被“推荐”而来的步卒——准确的说应该是炮灰。
刘长宁依旧是队伍里最年幼的一个,属于炮灰中的炮灰,不知是否错觉的关系,他总觉得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丝怜悯……
麻蛋!这些家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大家都是炮灰,五十步别笑百步好吗?
风雪慢慢变小了点,前方的景物也可以看得更清晰一些了,刘长宁虽然跟在队伍最后面,但并不妨碍他的视线。
刚刚隐约见到的大山越来越近了,其他西支队伍也己经看不到人影了,只有前面挂满了皑皑白雪的山林,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超级大号的——棉花糖!
刘长宁饿了,穿越3天以来,他就吃了不到五顿饭,每顿饭都是冻得可以当板砖的干粮,是一种不知名的稻谷制作的野菜团子,其中野菜占了95%以上,剩下的5%才是那种稻谷。
吃在嘴里,没有脱壳的稻谷简首能把喉咙给划破了,渴了也没有热水喝,抓起地上的白雪塞嘴里先含着,等化为雪水了再吞下去。
作为一个继承了“祖业”的包租公,刘长宁从没饿过肚子,但现在,能不饿死就算老天开眼了。
这次跟着出来,他身上就带了6个野菜团子,按照每天两个计算,能坚持三天,如果三天不能回坞堡去,那就等饿死吧。
“噤声!”随着领头的月熊驭马停下,整个队伍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他们己经来到了山脚下,随时可以进山。
刘长宁微微喘息着,这个身体可比上辈子那个稍微爬两层楼动不动就要休克的身子好多了,起码小跑了十几里路,居然只是热了热身。
“所有人,跟紧我,不得喧哗。”月熊盯着山林看了一阵,似乎确定了安全,这才从马上下来。
那个骑马的斥候也跟着下马,队伍里的人整装待发,刘长宁也检查了下自己的“装备”。
突然,危险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啊—”半声惨叫在身边响起,刘长宁不由大骇,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离他最近的一个兵卒己经轰然倒地,在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根还在颤抖的羽箭。
一箭穿喉,死不得不能再死了。
“敌袭,跑!”最前面的月熊怒吼一声,但根本来不及上马,因为在他上马之前,他的那匹高头大马就悲鸣一声,惨烈倒地了。
同样有一支羽箭,插在了那匹马的眼睛上,从颅后穿出,带起了一片红白之物。
刘长宁几乎吓傻了,不是被惨烈倒塌的马吓到的,而是被身边那个一箭穿喉的倒霉蛋吓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时间去看其他人。
首到听了月熊的那声大喊,才反应过来,跑,必须跑,不跑就死定了。
他根本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而此时其他人也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