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躲在废弃拖拉机后换弹匣,左肩一片血污。“他们要灭口!” 林江拽着他冲向后山,身后子弹击穿铁皮的声音如同暴雨倾盆。
“往悬崖走!” 神秘人指向右侧山道,月光照亮他染血的衬衫,“那里有当年的施工密道。” 两人在荆棘丛中狂奔,林江脚踝被尖石划开,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越来越近的犬吠 —— 雇佣兵放出了追踪犬。
密道口被藤蔓覆盖,神秘人用枪口挑开杂草,露出刻在石壁上的箭头符号。刚踏入隧道,身后传来剧烈爆炸声 —— 第一颗催泪弹在洞口炸开,白色烟雾中夹杂着俄语咒骂。林江摸索着洞壁,突然触到凸起的石刻 —— 正是祖父日记里提到的 “龙首七转” 标记。
“跟紧我。” 神秘人点燃打火机,火苗照亮潮湿的石壁,每七步就有一个箭头转向,“这是当年走私军火的密道,尽头通向阳水河。” 隧道深处传来滴水声,混着远处的犬吠,如同倒计时的节拍。
当他们跌出密道时,黎明的第一缕晨光正掠过河面。神秘人瘫坐在岸边,撕开衬衫包扎伤口:“刀疤男说的‘他们’,应该是指境外势力。当年淮河工程的贪腐,只是冰山一角。” 林江望着河面上漂来的浮尸,正是昨夜在仓库见到的雇佣兵,后颈都有相同的鹰形纹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井已封,人已亡,下一个就是你。” 林江望向远处村庄,浓烟已从仓库方向升起,火焰照亮了半边天空。他握紧神秘人的手,触到对方掌心的老茧 —— 那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
“你是谁?” 林江直视对方眼睛,第一次在晨光中看清他眼角的疤痕,形如弹片划伤。神秘人沉默良久,从颈间扯下银链,露出刻着 “037” 的军牌:“我是当年工程安保队的幸存者,你祖父救过我的命。”
河风带来晨雾,远处传来警笛声。林江望着手中染血的纸条,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突然在脑海中重组 —— 那不是普通标记,而是水文监测点的坐标。他掏出祖父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用打火机烘烤,显现出隐形墨水写下的字迹:“龙首七转,水下三尺,河神护佑,真相永存。”
“他们封了古井,但没料到密码本在水下。” 林江望向阳水河泛着泡沫的河面,“我们需要潜水装备。” 神秘人扯下衬衫下摆,撕成绷带:“镇东头有废弃的渔业站,我昨晚看见那里停着一艘快艇。”
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晨光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林江摸了摸口袋里的夜视仪,通讯录里那个境外号码在屏幕上跳动,突然想起刀疤男临死前的嘶吼 ——“他们会炸掉整个村子”。远处的村庄传来鸡啼,炊烟袅袅升起,仿佛不知道自己正处于爆炸倒计时中。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林江按住神秘人肩膀,感受到对方身体在颤抖。“从倒计时来看,” 神秘人望向山顶的气象站,“暴雨引发的山洪会在三小时内淹没这里,他们想借洪水销毁所有证据。”
河面上突然漂来一具浮尸,正是昨夜在仓库遇见的老人 —— 他手中紧攥着半张纸条,上面是与林江手中相同的符号。林江跪在河边,指尖抚过老人僵硬的手指,发现指甲缝里嵌着绿色苔藓 —— 那是阴河特有的水生植物,生长在古井下游的暗礁群。
“走。” 神秘人将手枪塞给林江,自己抄起一根船桨,“赶在山洪前找到密码本,否则整个河谷的人都要死。” 两人跃上快艇,引擎轰鸣划破晨雾,身后的村庄在晨光中显得宁静而脆弱,没人知道地下埋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江握着方向盘,看着 gps 定位接近古井坐标。神秘人站在船头,军用手电筒扫过水面,突然指向漩涡中心:“那里!” 快艇在浪尖颠簸,林江看见水下隐约的石雕龙首 —— 那是祖父日记里的 “河神” 标记。
潜水服在后备箱里泛着霉味,林江套上装备时,瞥见神秘人后腰的旧枪伤 —— 那是近距离枪击留下的贯穿伤。“当年有人想灭口,” 神秘人戴上护目镜,“你祖父把我推进密道,自己引开追兵。”
水下十五米,手电筒光束照亮井壁上的符号。林江按照祖父日记的提示,将符号与水流方向对应,突然发现龙首石雕的眼睛是旋转机关。当他顺时针转动右眼时,井底泥沙翻涌,露出铁箱一角。
铁箱打开的瞬间,水流卷走覆盖的淤泥,露出用油纸包裹的密码本。林江刚触到纸张,突然感到水压剧增 —— 远处的山体滑坡引发巨大漩涡,潜水灯的光束中,他看见雇佣兵的蛙人部队正向他们逼近,鱼枪在水中划出蓝绿色的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