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利局的时候,青河水库立项的时候他就坚决反对,说那份地质报告有问题,里面的数据都是掺了水的。可结果呢?他心脏病发,就那么倒在了办公室里,再也没有醒过来……”母亲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他们连烈士抚恤金都敢克扣,你……”
“妈!”林江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手掌虎口处的老茧坚硬而粗糙,硌得他手心生疼。?新.完,本·神?站¢ ?首¢发·他凝视着母亲那饱经沧桑的面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墙上那张泛黄的遗照,照片中的父亲身着中山装,笑容温和而慈祥,宛如春日里缓缓流淌的河水,让人感到无比温暖。林江的父亲在他年幼时就离世了,当时父亲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查清,这成为了林江心中的一个心结。
母亲默默地为林江包好了茴香猪肉饺子,这是他最爱吃的食物。然而,林江却毫无食欲,他机械地咀嚼着饺子,味同嚼蜡。
阳台晾衣架上的床单被风吹得鼓起来,像是一面投降的白旗,在风中无力地飘荡着。这一幕让林江突然想起了那个加密云盘,那是他为了存放初恋女友的情书而开设的,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叮!”
手机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把林江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也不由自主地掉到了地上。屏幕自动亮起,显示出一条新消息,只有短短四个字:“识时务者。”紧接着,消息后面还附着一张图片——正是林江躺在巷子里被人踩住手的照片,角度显然是从监控中截取的。
林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却感觉到饺子馅的油腻突然涌上喉头,让他一阵恶心。他像一阵风一样冲进卫生间,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进卫生间,他便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软绵绵地趴在水池边,胃部一阵翻涌,让他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异常憔悴,眼下青黑,嘴角还带着一道血痂,仿佛是从地狱中艰难地爬回来的厉鬼一般。
"江儿?"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轻轻的拍门声,"饺子咸了吗?"
"没……"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在刷牙呢。"
他打开水龙头,让凉水哗哗地流淌着,然后将双手伸到水下,感受着那股凉意。当凉水扑在脸上时,他突然想起了祖父。
祖父是一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人,他的右腿里还留着弹片,每到阴雨天,那条腿就会疼得让他整宿都睡不着觉。然而,每次当他被人欺负时,祖父总会用那根拐杖用力地敲着地板,然后大声地说:"林家没孬种!"
林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目光缓缓扫过洗漱台上的全家福。照片里,五岁的他正骑在祖父的肩上,老人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而背景则是青河水库刚竣工时的那块石碑。
"对,云盘……"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踉跄着脚步跑回卧室。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膝盖不小心撞到了书桌的一角,疼得他直抽冷气。
老式电脑启动时发出一阵嗡嗡的响声,在这阵噪音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加密界面跳出来时,他手指悬在键盘上直颤,密码输错了两次才成功。
文件夹加载的蓝色进度条像根救命稻草。林江死死盯着屏幕右下角,后槽牙咬得腮帮发酸。当"青河工程"文件夹弹出来的瞬间,他差点把键盘砸了——转账记录、材料检测报告、监理日志,连老孙头偷偷拍的夜巡视频都在!
"操你妈!"他突然爆粗口,惊得窗外的野猫炸毛弓背。这声咒骂卡在喉咙里半年,此刻终于喷出来。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老孙头最后那条未发出去的短信,那几个字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小林,他们在坝基埋的芦苇杆,足够让整座水库……”
林江紧紧地攥着鼠标,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视频里的画面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
深夜,三个工人鬼鬼祟祟地在坝体上钻孔,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镜头逐渐拉近,芦苇杆的纹理清晰可见,那一根根芦苇杆就像恶魔的獠牙,让人看了不禁作呕。
林江的牙关紧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要把所有的牙齿都嚼碎吞下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这些人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他的胸口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