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褪成灰白。心口处结着北斗状的疤痕,掌心里攥着妹妹的银锁。
镇民们在瓦砾间翻找族谱残页,执笔的老先生见到我颈间蛇鳞,吓得跌了一跤。新修的家谱首页,"柳疏桐"三字被朱砂划去,补上的名讳却是"柳芜"。
当夜子时,柳医生跪在祠堂井边烧纸。火盆里突然浮出张完好的蛇蜕,蜕皮上的面容在神婆、祖母与她之间变幻。井水无风起浪,映出她半人半蛇的倒影。
"阿姊..."
水面下传来空灵的呼唤。她摘下银锁投入井中,青铜锁链突然暴长缠住井底之物。拽上来的青铜匣里,七百枚蛇牙拼成个"赦"字。
最后一枚蛇牙入匣的刹那,镇外芦苇荡升起七道青烟。晨雾中,她摸到心口疤痕下跳动的蛇丹,对水中倒影轻笑:
"该去给柳仙送葬了。"
打那儿以后,就没人见过柳医生了,据说是打了个电话辞职了。柳家祠堂也破败了,满院的草长得比人都高,而院里的井也不知被谁给填平了,只是那个地方的蛇特别的多……
喜欢张老三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