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横挡他的刀刃。
\"这才像话,\"他抹了一把脸颊被刀风刮出的血线,笑了,\"继续。\"
二人从地牢一路打到校场。
更是从晚霞飞红打到月落星沉。
月光照得他们二人,身影如魅,更将那血色淡褪几分。
越打,燕淮的手越稳,哪怕萧逸手法越来越刁钻,燕淮都能应对。
那只割破的手虽然没有握刀,也不抖了。
凌纾道:【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心理治疗方式。】
小缘子操着一口湾湾腔:【你们补药再打了,补药再打了啦~】
萧逸甩了甩发麻的虎口,突然变招。
不再花里胡哨,转为最简单的突刺,简简单单,却快得生将空气撕裂!
燕淮横刀挡,却被这力道震得连连退败,萧逸趁机转身,枪尾重重扫在他的膝窝处。
燕淮双膝重重砸地,尘土飞扬。
刚要起身,枪尖抵上了他的咽喉。
不同于燕淮的重喘,萧逸的声音稳如磐石,\"你手抖成这般,连刀都握不稳,又如何提刀护卫他人?\"
燕淮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虽然还有细微的颤抖,比之前也好上不少。
\"噗——\"
他啐了一口暗色的血,此时连胸口那点堵闷,都在这厮杀搏中击散。
萧逸收起了枪,向旁一抛,稳稳的插回兵器架里。
\"纾纾也是我的妹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燕淮,声音凉的很,\"阿缨和纾纾心软,我不会。\"
燕淮盯着地面那抹扭曲的人影,
就像无数个日夜噩梦中挣扎的自己。
不,那个显然比这个更加扭曲。
缓了一会儿,他轻抬眼帘,墨瞳依旧麻木,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萧逸见过这样的人。
那是对未来的茫然,对生死的黯淡。
也许凌纾对他而言,早已经不是什么和亲,或者浅显情欲之合,而是他现在唯一感受到还活着的证明。
他体验过。
所以,更要来揍他一顿,教会他怎么拿刀,怎么拿稳刀。
\"你配不上纾纾。\"萧逸继续刺激他。
燕淮那麻木的眼睛,终于涌出一股狠劲,摇摇晃晃的爬起来,重新捡起地上的刀,攥紧,攥稳。
\"我知道。\"
声音哑如砂磨,\"但她是我的。\"
血光下,他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我发誓——若我再伤她分毫,自戕谢罪。\"
萧逸眯了眯眼。
眼前这个少年统领,有故人之姿。
毫无作伪,而是以真正的心头血立誓。
\"记住你说的话。\"萧逸笑了,\"我暂且替阿缨原谅你,\"
\"三日之后若燕都未净,我就带着她们回朝戈。\"
燕淮咽下一口血沫,道:\"你不会有机会。\"
萧逸丢给他一瓶金疮药,嗤笑一声,\"最好如此。\"
\"哦。\"
\"忘了告诉你,阿缨确实准备了八个美男,其中有一位特别像纾纾少时喜欢的琴师。\"
燕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