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她舀起碎冰沙一口吃下,奶香浓郁的冰凉酸甜在舌尖漫开,冰得她雾眉微蹙,转移话题,不能让大哥察觉到她心不在这里。
“哥哥,你对这个军师孤狼了解的多吗?”
桑酌:“没你二哥多。”
桑酒:“?”
桑酌拧上矿泉水的盖子,温声将他知道的‘军师孤狼名震暗网的几大事件’,简洁的逐一讲给桑酒听。
他知道桑公主,对这些刺激热血的暗黑事迹很感兴趣,想勾起她低落的情绪,让她高涨一点,开心点。
他避重就轻,省略很多杀戮,残忍,逼入绝境的反杀,尽量讲得轻描淡写,不破坏桑公主对‘人性’底色的善意认知。
但,还是听得桑酒心尖揪紧,银勺磨红了柔白细嫩的指缝。
桑酌:“你说他土的代号,其实不是他自己取得名,是那些想要杀掉他,又恐惧他的敌人,传出的名号。孤狼,不是孤单的孤,是了无牵挂孤儿的孤,黑市圈里盛传他无父无母,早些年,他杀敌永远是同归于尽的疯狠,野狼一样敏捷狠戾,野心又厌世。”
桑酒呼吸微微发颤。
她低眸,银勺舀烂一块儿草莓雪花冰,往嘴巴里送着,掩饰情绪的波动,“早些年,具体是几年前啊?”
“大概是……九年前吧,快十年了,他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好像有了牵挂软肋,很少再参与枪林弹雨的血战,隐退幕后,为X禁区的商业板块布局谋略。”
九年前。
刚好是鹤砚礼回江北的时间线。
大概是,得知鹤澜音在鹤宅受人欺辱,鹤砚礼才回到江北,保护妹妹,同时,鹤澜音也拉住了在悬崖边同归于尽杀敌的‘孤狼’,让他有了牵挂。
草莓雪花冰,在桑酒舌尖只剩下酸。
顺着喉咙咽下去,连着心脏也酸涩。
“他还挺可怜的。”桑酒感性的评价,为自己流露出的心疼情绪找借口。
桑酌话锋一转,气氛骤变,“是可怜,不过苦尽甘来,他日后,进了我们桑家,也算命好。”
银勺在瓷碟上重重划出一声清响,桑酒头皮紧麻,心脏悬起,“?什么进我们桑家?”稳住!镇定!暴露也死不承认!
桑酌认真,“桑桑,军师孤狼是你二哥的男朋友。”
“咳咳咳咳……”以为自己暴露、等着大哥宣判死刑、过分紧张的桑酒,就这么被桑酌认真凝重的发言,给震惊到呛咳。
桑酌慌忙递上纸巾,对桑酒的呛咳表示理解,“是吧公主,很震惊很荒谬吧,桑老二这次闷声搞了把大的。”
桑酒:“……”
桑酌详细的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笃定,“孤狼手腕上戴的那块腕表,是你二哥,从我这里求去的,我当时还纳闷,究竟是多好的交情,能让桑老二破天荒的乖乖喊了我几句哥哥,他可是从青春期就不喊哥了,我随口一逗,他还真叫了。啧,原来不是交情,是基情。 ”
桑酒:“…………”完了,这辈子欠二哥的还不清了。
桑酌看着震惊得久久还未回神的桑公主,他抽走她松攥着的刚刚擦拭唇角的纸巾,扔进一旁的纸篓,然后把洗好的莓果碟子递给她,一首放在保鲜,不冰,吃着刚好。
“是不是你二哥的狂放吓到你了?”
桑酒:“……”是你吓到我了大哥!!
“没没有,就是有点惊讶……”桑酒呵呵笑,不知道该怎么替二哥洗白伸冤,她怕洗着洗着,把自己洗进去了。
桑公主毅然选择明哲保身,默默吃着黑莓树莓。
桑酌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离经叛道’的桑老二身上,他镜片后的眼眸微眯,推理分析,“我现在最好奇的,是孤狼面具下的真实长相,究竟是何等的天仙绝色,能迷得我们桑老二跨性别恋爱,等晚上,大哥打电话盘问他一番,再和你讲。”
桑酒:“……”最好哥哥的流动红旗,这辈子都得焊死在二哥身上了。
还不清。
根本还不清。
~
夜幕降临。
桑酒一回到酒店房间,连高跟鞋都没脱,立刻拿出手机联系鹤砚礼。
从谈判大厅分开,两个小时过去了,鹤砚礼没回她的微信,没把他的酒店地址发给她。
桑酒首接打电话。
但除了嘟音,以及无人接听的自动挂断,再无回应。
桑酒眉尖紧蹙,点进鹤砚礼腕表芯片的监测系统软件,他的心率,血压,各项受情绪影响的体感指标,都闪烁着警示的危险红点,飙高到吓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