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怎么会在这里!?
意识到什么,薛蔓蔓扫向餐桌上的碗筷,只有三副,没有其余的,说明桑酒就是鹤老爷子邀请的贵客!
千算万算一场空,还似乎被狠狠耍了一通的薛蔓蔓,恼恨得手指发颤,怒火淤胸,好半天才强挤出一抹笑容。
“……桑桑?”
薛蔓蔓惊讶上前,一番伪善的寒暄关心,“真是桑桑啊!你跟砚礼突然离婚……阿姨伤心了好久,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桑酒水眸清冷,莫名其妙地扫了眼薛蔓蔓,笑讽,“你哪位?”
“……”薛蔓蔓端着托盘的手指,攥得骨节泛白。
一旁主位上的鹤老爷子面色威沉,开口正式介绍桑酒的身份,“这位是桑总,我生意项目上的合作伙伴,你以后改个称呼。”
言外之意,桑桑,不是薛蔓蔓配叫的。
“……”一时之间天翻地覆的信息量太猛,砸得薛蔓蔓笑容龟裂。
桑酒慢悠悠地放下筷子,姿态懒散,下巴冲着薛蔓蔓一抬,轻视鄙夷,瞥狗一样,她询问鹤老爷子,“不介绍一下?”
“薛蔓蔓。”鹤老爷子答。
既不是儿媳,也不是他鹤家孙儿的母亲,鹤老爷子对薛蔓蔓的嫌恶鄙薄,不比桑酒少。这些年,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薛蔓蔓。
桑酒轻挑眉尖,来了兴致,“哦,原来是上位手段堪比宫斗的小三赢家薛夫人啊,久仰三名,不过……”她嘲讽的眸子,扫向薛蔓蔓隐忍难看的脸,嗤笑,“一身腌入味的熏人油烟,还以为是厨子仆人呢。”
“看来,野鸡就是野鸡,哪怕抢占了凤凰的巢穴,也是一身禽味,渡不了金。”
字字谩骂。
字字讥讽。
纵使薛蔓蔓恨得牙齿咬碎,也不敢撕破脸皮,在鹤老爷子面前失态。
况且,桑酒今日的身份非比寻常,她要是回呛桑酒,等同于辱骂鹤老爷子。
这狐媚子是故意激怒她,她不能失态中计!
“呵呵,今儿真是个好日子,音音也回来了,瘦了音音……”薛蔓蔓装作听不懂桑酒的羞辱,憋火僵笑,把话题注意力引到懦弱好欺的鹤澜音身上。
鹤澜音视薛蔓蔓为空气,冷着绝美的小脸,垂眸吃菜,优雅淑女,衬得自说自话的薛蔓蔓,犹如跳梁小丑。
薛蔓蔓恨死。
要是早知道这些菜,是做给小贱人和狐媚子吃,她非得避开耳目,偷着往里面加料吐唾沫。
桑酒姿态傲然,对薛蔓蔓边踩边捧,“听闻薛夫人待客热情友善,给我盛碗甜品。”
“……好。”
想找借口溜走却被桑酒先一步扣上高帽的薛蔓蔓,别无选择,只能照做。
一碗海底椰雪梨汤盛进白瓷小碗,热雾袅袅,很烫,薛蔓蔓轻放在桑酒手边,赔着笑脸,人设稳固。
尽管薛蔓蔓脑子里,想的全是拽开桑酒的衣领,将滚烫的汤水泼上去,烫死狐媚子,但现实却小心恭维。
她不蠢,贵客的这个身份标签,她得罪不起。
桑酒继续,使唤狗似的,指了下桌角的一道肉藕丸子,“太远,薛夫人夹菜。”
薛蔓蔓:“……”
“……好。”薛蔓蔓咬着后槽牙应下。
她伸臂倾身,夹起一个肉藕丸子,往桑酒碗碟送。
但桑酒此时笑问,给予致命一击,“对了,听闻薛夫人曾经是Aurora高奢品牌的柜姐?”
这句话的杀伤威力,堪比名流权贵齐聚的晚宴上,突然有人指着薛蔓蔓的鼻子大骂她是野鸡小三,再往她头上倒一桶大粪般社死。
Aurora高奢柜姐……
薛蔓蔓脸色煞白,手上一颤,夹住的丸子骨碌滚落。
圆滚滚的肉藕丸子,从桌沿弹滚下来,一瞬之间,桑酒悄然抬脚,油腻的汤汁弄脏了她的高跟鞋面。
薛蔓蔓心慌惊恐。
她成功上位嫁进鹤家之前,在Aurora当柜姐的那几年,天天跪舔伺候江北顶级豪门的富太名媛们,那段云泥之别的过往,是薛蔓蔓噩梦般最想掩盖的黑历史。
明明这些穷酸跌面的黑历史,早就被她借用鹤氏财团的势力清除抹去,连Aurora高奢品牌都撤柜破产……
近二十年前的事了,桑酒怎么会知道……
薛蔓蔓猛然回头,看向桑酒,眼神中的慌恐几乎隐藏不了。
此时的桑酒,哪还有一丝的傻白甜无脑痕迹,竟成了她忌惮,精准掐住她死穴的人精!
薛蔓蔓后知后觉脊柱爬满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