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郎斜着梁满仓,咧开盘扣,露出一片胸膛。
梁满仓一看,没有红月牙!
立马不装了,脸色越发凶巴巴,不耐烦的比划道:以后走路看着点!别淹死!
转身就走了。
独留陈杏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个哑巴!!缺大德!!
陈杏郎气得够呛:“你给我等着!”
叶青青在树后看热闹呢,挥着石头啪砸了陈杏郎一下。
他脑袋一个大包,揉着头,看过去:“谁?”
叶青青问:“你让谁等着?”
陈杏郎一见叶青青,立马就恍惚了:“我……我……”
叶青青沉声道:“再惹事,你还要你爹卖几回老脸?”
陈杏郎深呼吸,胸口里涨得不行,这夫妻俩是一起算账来了。
他咬牙道:“我就是说说,不会去招惹他。你就这么护着那个哑巴!?”
叶青青翻个白眼:“那是我男人,不护着他 护着谁?”
陈杏郎看过去,那树后己经没人了。
他攥着拳头赌气,发誓要让叶青青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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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在黑毛驴身边集合了。对视一眼,摇摇头,都不是。
满仓牵着毛驴,两人又往书院走。
他们沿途买了些甜汤,到书院,说是云村孩子都出来,村里来人送甜汤。
村里孩子出来了五六个,一人来了一大碗,叶青青特地盛得特别满,很容易撒在胸前。
果然,小孩子嘴急,都撒在衣襟上。
她笑说:“姐给你们擦擦,别动。”
孩子们乖乖站好不动,吃人家的嘴短,这会儿他们特别听话。
叶青青边擦边掰开领口看,几个孩子也都没有红月牙。
最后拍拍洛家宝的脑袋,嘱咐孩子们好好读书,跟孩子们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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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为难了,只剩牛大哥,罗三哥。这俩人都在城里呢。根本找不到人。也就过年能回来。那不就晚了吗?年前灾祸肯定就到了。
夫妻俩心焦的商量着:“要不然托人问问地址,咱去一趟?”
满仓看看叶青青的孕肚:等一等吧,你身子不方便。问问牛家和罗家,说不定哪天有事就回来了。
叶青青就道:“要不,想个法子把他们引回来。”
什么法子?
叶青青道:“至少得足够吸引人,值得远道跑一趟。”
“从康城到咱村,路费就要几十文,耽搁的工钱也不少,回家一趟总得给家里买些东西,花销也不小。这一趟,至少要五百文钱,人家才肯回来。”
满仓点头。
叶青青道:“牛大哥是厨子,罗三哥是瓦匠。我看…… 咱盖房!!”
梁满仓瞪大眼睛:啥?盖房?
这可不是小事。
叶青青道:“咱家要添人进口了,修整老房子,添置两个新房间。”
满仓比划:倒是也行……
叶青青道:“给主屋后面修三间房,包着主屋、小屋、厨房。对主屋有保暖作用。孩子出生正是冬季,免得孩子冷。主屋房上瓦片也得换了。仓房改酒房了,咱得添一间仓房。驴棚也该重修。理由充分不?合理不?”
梁满仓满眼期待,点点头:充分!合理!
叶青青道:“这样,咱就许给罗三哥五百文,回来干瓦匠活。咱也实实在在能把房子修修,住着舒服。许给牛大哥五百文钱,回来十天八天,给干活的做饭。日子好了就得修房子。挣钱是干啥的?就得花!!咱还有五十两银子,干什么不够?”
梁满仓既心疼钱又期待新房子,咬咬牙:好!
两人在集市上 边走边看,买了些吃的用的。
叶青青发现满仓有心事,拉着脸。难道是心疼盖房的钱?
她就摇着满仓的胳膊问:“我家满仓是怎么了?脸好长呀!”
满仓比划:你刚才看他了。
叶青青挑眉:“谁??”
满仓无声的叹气,胸口起伏,比划道:他是郎中,俺只会刨地。俺不如他。
叶青青搂住梁满仓的胳膊:“我就喜欢只会刨地的梁满仓。咋啦?不行啊?旁人好就好呗,坏就坏呗,我不关心。我就关心我家满仓。”
满仓眨眨眼:你不觉得他好看吗?挺白的。
叶青青憋住笑,摇头:“我不爱白的,我就爱满仓这个颜色。”
满仓看看自己小麦色的手:俺身子太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