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一想,这个时候了,封熵是不会的。忙放下一切事物赶了过来。
封熵看着他们走进,心里就紧张的要命。
仇寰惗墨玉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胸前,像绸缎般柔亮。绾起的青丝斜插珠钗,流苏微荡,风流别致。白皙的脸庞,淡扫峨眉,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一双迷人的眼睛灵动聪慧,带着笑意看着封熵。
而煞则身穿一袭长袍,头发恣意的垂在脑后,一派闲适之意。一手紧紧护着娇妻,充当护花使者。
封熵张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熵儿。”
仇寰惗柔柔的唤了一声,短短两个字有着无限的无奈和酸楚。
“娘亲,父亲。”
封熵呆呆的叫出声音,不敢哭出来,怕会惹得他们也跟着哭泣。
“熵儿,你受苦了,娘亲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度以为你会死的的,天天……”
煞一手搂住娇妻,一手环住儿子。
“不要难过了,能看见儿子就放心了。是我们不好,当年做了很多的错事,才弄到今天这步田地,我们只希望能弥补你和封翼,还有我们犯的错。”
“现在大阵已经开了,五星已经聚顶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再不阻止,一切都晚了。”封熵擦擦眼泪,比起和父母重逢,还是救人要紧。
仇寰惗擦干泪水,不好意思自己的失态,安慰道:“你看我,都忘记了。这个阵是我做的,我知道怎么破。”
说罢,拉着煞从天上飞下,身姿飘逸,和伯傲他们大不一样。
仇寰惗站在银灵岛上,和煞对视一眼。“里面有个阴灵,煞气冲天,是不是睚眦说的咱们小辈的良配啊?”
封熵一听,忙说道:“那是机竺,他不是坏人,是被朱厚照用阴生截煞杵控制了。他从忘川河中得到阴生截煞杵,学会了邪门法术。”
煞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毁了。”
仇寰惗掩口轻笑,揶揄道:“这回知道是谁惹的祸了吧,之前还怨我呢。”
封熵看看自己的父母,心道,没一个省心的,还好意思互相嘲笑呢。“你们快进去看看吧,要是晚了,朱迷乐会死的。”
仇寰惗四下看看,白玉一样的手指掐算了一下,抬步进了银灵岛内。一路上毫不费力的,不触碰机关,也不走冤枉路。就靠着一只素手,找到了阵心。
此刻,机竺已经打破了结界,一双眼睛红的吓人。他为了能突破结界,燃爆了煞血灵珠。煞气增强十倍不止,但是机竺也活不久了。
朱厚照不停的后退,手里的阴生截煞杵紧紧护在胸前。他现在知道还害怕了,机竺已经不是机竺了,他一张完好的脸都不存在了。
剩下的唯一的一只眼珠盯着朱厚照,手指掐上他的脖子。
朱厚照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手里的阴生截煞杵毫不留情的插在机竺的肚子上,怕他不死,还用力拧了两圈。
机竺像个木偶一样低下头,看着阴生截煞杵大量的吸食着自己的煞气,却不想管。手指用力,指尖插进朱厚照的脖子里,用力的撕碎了。
朱厚照瞪大眼睛,他的灵魂动不了了,他想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竺的手一点一点的撕碎自己。
“机竺!”
朱厚照叫了一声,脸上的面具掉了,露出一张和机竺非常相似的脸,只是更加的成熟了。他憎恨自己的脸,为什么要和机竺相似,明明他是张皇后的孩子,为什么会越长越像机竺?他不懂,因为憎恨机竺,同样也憎恨着自己的脸。
手上的阴生截煞杵一下重过一下的捅在机竺身上,把他的身体捅出一个大洞。机竺仍不放手,残破的脸露出嗜血的微笑。嘴里喊着:“杀,杀,杀……”
伯傲在结界开启之后,第一时间解救了紫沉,又把朱迷乐和姐姐一起抱了出来。朱迷乐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脸白的透明,仿佛上好的琉璃,一碰就会碎的。
机竺已经疯了,魔化了,伯傲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只求着现在一切都不要再继续了。
机竺的双手,一条一条的撕着朱厚照的身体,他要找到朱厚照的魂魄,然后吃了。他的煞气流失的很严重,身体越来越淡,想杀朱厚照的心思却越来越重。
朱厚照的头歪在一边,机竺把手从他的喉管伸进胸腔,不断的翻找。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把朱厚照的脸扶正,眼睛对着他的眼睛。
“杀!”
五指用力,朱厚照的魂魄破碎了,手中阴生截煞杵的挂在机竺身上,自己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