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歉道,“方才路过,看见姐姐独自在这儿喝闷酒,不甚放心,便过来看看,……是子钦吓着姐姐了?”
石原卿。
熟悉的声音让谢安宁缓缓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没好气道:“你脚步太轻了,的确有些吓人。”
她神态自然,语气也熟稔,仿佛他们并不是十多年未见,仅有儿时情分的名义姐弟。
石原卿微微一怔,道:“是我不好。”
谢安宁摆手,“无碍,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一个是朝中重臣,一个是人妇,大晚上的,绝不该在此独自相处。
但谢安宁前世是一家之主且官拜三品,潜意识里根本没有将自己定位在后院妇人身上,也不觉有什么不妥。
而石原卿,日盼夜盼两人独处,更不会回避。
他盯着桌上的酒壶,关切问询:“姐姐心情不好?可是那王少甫又做了什么事,叫姐姐伤了心?”
谢安宁:“……”
时隔一世,再听他一口一个姐姐,她面色复杂极了。
她不说话,石原卿就看着她,眨巴了下眼睛,“姐姐?”
谢安宁:“……”
前世,他们相伴二十载,夫妻和睦。
他小她许多,但大事小事上,都是他让着她。
两人没有子嗣,对外王少甫的儿子就是他的亲子。
哪怕是女儿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恩爱二十载,她先行一步。
临死前,是他通红的双眼。
这个男人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多年的等候并非是心有不甘的年少执念。
而是,真真正正的情爱。
从一而终,矢志不渝。
许许多多的记忆出现在脑海。
他们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经历,跟王少甫那段大悲大喜的爱恨纠葛过后,她的心早就变得古井无波。
那种麻木感,是很平淡的。
平平淡淡的相伴,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
这会儿回想起来……
谢安宁指骨紧了紧,拎着酒壶又灌了口酒,冲他笑道:“多年未见,子钦你可成亲了,不知夫人是哪家姑娘?”
闻言,十年二十有七的男人,面色一僵,低声道:“没有成亲。”
“……哦,”谢安宁并不意外,笑了笑道:“算算年纪,你也老大不小了,姐姐女儿都己是及笄之龄,你也该考虑自己终身大事了。”
她记得他前世曾说过。
如果她的婚姻一首好好的,没有和离,没有背叛,拿一首等候无望的他,不会继续坚守下去。
他会听从父母的话,择一门当户对的姑娘,成婚嫁娶,好好过日子。
既如此,那就这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