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总算是得到了客人应该有的待遇,被请进了正中间的堂屋。′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此时的堂屋里只有他独自一人,端正严肃地坐在木头沙发上。
他余光瞥着桌上的袋子,里面是岑建明带来的水果。
目光稍顿,神色略显晦暗。
陆彦是在落地去酒店的半路上遇到了棠如月。
没想到就是这么凑巧,无意间的停留会遇到棠溪的妈妈。
话赶话地来到这间小院儿,陆彦却是空着手来的。
尚且不如特意来拜访的岑建明。
这让他很是懊恼。
后悔不应该想着等到京城后慢慢选礼物。
而是应该在香江,或者在羊城就提前准备好。
是他出发得太着急了。
好在刚才他悄声给卫轩和龙叔吩咐了两句,让他们赶紧出门去买礼物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陆彦有些焦灼地往门外看了眼。
棠溪正好从屋外跨进来:
“陆叔叔有什么急事吗?”
她刚才私底下问过了棠如月,才知道陆彦是和她恰好碰到了。
一开始陆彦不知道棠如月是谁。
反倒是棠如月差点儿将陆彦错认成了谢章。
棠溪没想到连妈妈都会认错,神色忽然激动,便不由得追问了两句。?m·a!l,i′x\s~w!.?c?o~m?
毕竟她认错,可以理解为年纪小、记忆模糊,对爸爸的脸记得不够深刻。
但是和谢章几乎青梅竹马长大的棠如月,总归不会认错吧?
‘溪溪,你想多了,他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手背上有条很深的伤疤,但是他的手上没有……’
一个人身上的伤疤通过某种医学手段可以消失吗?
棠溪边这样想着,边来到堂屋。
恰好看到陆彦正不断确认腕表上的时间。
她其实是平平无奇地一问,并想告诉陆彦赶时间可以先走,下次再来。
她保证自己没有生气的意思。
但是陆彦神色一凛:
“不,我很空。”
棠溪摸了摸鼻子,直白问道:
“我脾气很差吗?”
怎么觉得陆彦有点怕她的意思?
明明他才是长辈,自己是晚辈……
陆彦果断摇头:
“没有脾气差,你很好相处。”
棠溪眯眼观察了一番,发现陆彦似乎说的是实话。
她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在陆彦对面落座。
不一会儿。
棠如月也端着洗好的水果过来,挨着女儿落座。^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棠溪抱着手臂,唇边笑容消失: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
陆彦沉默了一阵。
随后,他将自己的调查过程说了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棠溪和棠如月的表情。
却发现她们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
陆彦不惊讶。
他见过闻九渊,寥寥几眼便能判断出他的身世不凡、手腕过人。
当年陆家的事情不是秘密,哪怕找不到陆家的老人,附近也有邻居有所耳闻,调查起来肯定比他在香江更容易。
想必棠溪棠如月已经从各种渠道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陆彦此时只能庆幸,他从一开始就选择的坦白不隐瞒。
而不是粉饰太平,将陆志恒的懦弱恶毒心思掩饰过去,将整个陆家烘托得花团锦簇、其乐融融。
因为他深知,等到有一天这颗炸弹爆炸,他同样会被炸伤。
倒不如早点将某些阴暗的东西摊开,尊重棠溪棠如月的想法。
……陆彦讲完了他和父亲陆志恒的争执。
然后,他站起身,朝着棠溪棠如月深深鞠躬:
“我代表整个陆家,向你们道歉。”
棠如月有些慌张地想要阻止。
一转头,发现女儿很淡定地受了这礼。
她心里虽然惴惴不安,却也勉强绷紧脸,强装镇定。
过了几秒,棠溪才开口:
“陆叔叔,我代表我爸爸收下这份道歉。毕竟不收,那我爸爸这些年的委屈就等于白受了。但是我必须要说——收下道歉不代表原谅他们,首先没有任何人能代替我爸爸原谅他们,其次,我并不喜欢所谓的爷爷和堂哥。我说话可能直接了点儿,可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想说出来。”
她倔强而执着地迎上陆彦的目光。
原本以为,会看到陆彦眼里的无奈、不认同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