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让他看着小嫂子不能离开宴会厅的完了完了他完了!!
漆黑清冷的长廊下,桑酒一边跑一边给霍妄打电话,神色凝重,她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噼里啪啦响。
霍妄被鹤砚礼去鹤家前的那通电话搅得心神不宁,他秒接,“怎么了?是不是老鹤出事……”
“立刻定位鹤砚礼一米之内的实时位置,发给我!”
桑酒清冷的水眸浸染杀气,有条不紊地先确定鹤砚礼人在哪里。
她发出去的微信,鹤砚礼一直没回,出事了!
“好!”霍妄没多问一句,从桑酒的语气中便能听出事态的严重性。
连电话都没挂,他立即点进卫星系统程序,搜索鹤砚礼手机上的定位,很快,确定红点的实时位置。
,!
“在鹤宅!”
但是霍妄并不清楚鹤宅的庭院分布,直接截图发给桑酒,让她看。
桑酒停下,指尖迅速点开卫星定位截图,一眼确定,果然,鹤砚礼在鹤老爷子的主宅里。
她提起鱼尾裙摆,脚下生风,纤细冰冷的身影跑向主宅。
~
幽静封闭,血腥浓重的密室里。
拄着拐杖的鹤老爷子身形一晃,险些心梗。
“你,你再说一遍!”他浑浊慌神的双眼,不愿相信的死死瞪着坐在地上的鹤砚礼。
鹤砚礼低眸擦着腕表上的污血,这是桑桑送的,不能弄脏,可他指腹沾满血,表盘被他越擦越糊,越弄越脏。
他沉黯的眼底划过一丝烦躁杀戾。
扬声怼着不接受自己一败涂地的鹤老爷子,“不止你的心腹,连跟了你半辈子的老管家,伺候你衣食起居的每一个人,都是我鹤砚礼的人,听明白了吗?”
闻言。
鹤老爷子怒得头晕目眩,血压飙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一家老小全握在我手里,受我牵制……不可能!”
鹤砚礼放弃了擦表,他脏,只会弄得更脏。
他抬起狭长赤红的眼眸,一双眼,左眼浸在鲜血中,头破血流,却依旧透着妖孽战损般的俊朗,身上的矜贵强者气场压不住分毫。
“你给他们每月服用的续命药片,在我回江北的第二年,就研制出了解药。”鹤砚礼声线冷肆,布满嘲讽,“你说,他们会效忠谁?”
鹤老爷子眼珠震颤,呼吸沉喘,“你……你……”
“你以为我回江北的这九年,是真为鹤氏卖命赚钱的?”
鹤砚礼扯唇,眼眶却骤然猩红,恨意入骨,“你再猜一猜,我至今没有研制出的救命解药,是下在谁身上?”
“……”
鹤老爷子光是看鹤砚礼的情绪起伏,便瞬间猜到是鹤澜音。
他攥着拐杖的手颤抖得更加剧烈,总算明白了在海外失联九年的鹤砚礼、忽然现身回到江北的原因。
所以,鹤砚礼把鹤澜音从鹤宅接出去,另立门户,弑父,禁止鹤澜音和鹤宅所有人来往接触。连每年春节回来片刻,鹤砚礼都寸步不离的保驾护航。
音音身中剧毒……
九年还没研制出解药……
“不是我做的!”
鹤老爷子除了丝缕忽略鹤澜音的愧疚感,第一反应便是惯性的撇清责任,“我不知道音音被人下毒残害,你不应该把这份账算到财团头上!”
鹤砚礼彻底撕烂鹤老爷子的伪善面具,“那你知不知道音音在鹤宅一直受人虐待欺辱!?”
“……”
这一点,鹤老爷子自然心知肚明。
那时候,鹤砚礼海外失联生死不明,鹤尧年沉迷女色打断腿也改不了风流败家,鹤澜音又是一介女流,出生便是无用弃子,他便纵容薛蔓蔓等人对鹤澜音的打骂欺负,装作不知道……
在他的认知法则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无论儿辈孙辈,弃子生死如蝼蚁。他的心神精力,只全部投入在经营财团、筛选栽培出狠戾谋略的继承人。
他不在意鹤澜音的死活。
也不在意海外失联、被他定义为‘弃子’的鹤砚礼,是死是活。
只有强者才配让他看见。
密室静默无声。
忽地响起鹤砚礼的冷笑,同样狠狠刺穿鹤老爷子的痛点,“鹤宅,财团,其实全部都毁在你手上。”
鹤老爷子胸口一阵钝痛。
他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缓步走到椅子前坐下,面色铁青,气喘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