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罐车队、轮车声......冯奇脑子里逐渐勾勒出一幅场景,但还不完整。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冯奇继续又问道:“在你们吹响了哨子之后还记得最早赶过来的都是谁吗?”
“是两名夜侯。”
“夜侯之前呢?还有没有什么人听到声音过来?看热闹的也行。”
张四和廖石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道:“冯爷,您是说除了夜侯和宋保长之外的人?”
“对。”
张四挠了挠头,说:“好像有人比夜侯还快一步,是吧老廖?我有些记不太清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对!我想起来了,有两个人,从城东的方向过来的,男的,没靠拢过来,远远的在看,你当时还冲他们喊过来帮忙的,结果那两人就是不过来,后面夜侯来了我就没注意他们了。”
“长什么模样可还记得?”冯奇闻言眼睛一亮。
不过张四和廖石这次都摇了摇头,表示模样已经记不得了。
“只记得好像其中一人留着络腮胡。”
虽不算详尽,但也算是有所突破了,至少把案子从一个死胡同里给拽了出来,现在至少有了几个明确的查证方向。
跟三人别过,冯奇一边往南门走,一边在脑子里飞快的组合刚才问到的那些消息。
“凶手应该是想要借圆巷做掩护运尸体出城。有可能是独轮车托着,也可能是准备打罐车队的主意。但罐车队没等到来的却是收夜香的张四和廖石二人,遂丢弃尸体仓皇逃走......
又或者是在张四和廖石到来之前还发生了些什么......
可是,到底什么原因会好端端的将尸体抛进阴沟里呢?都去抛尸了不可能没一点准备吧?不至于风吹草动就吓破了胆吧?”
冯奇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觉得脑仁都想痛了。
到了南门,亮明身份之后冯奇朝南门城守官要来了当日早上的城门台账。
的确如之前张四和廖石所说,在发现尸体的卯初时前后一共有三支罐车队出城,正是赵、刘、程家。另外就是一些杂乱的埋汰东西趁早出城。
不过看着看着冯奇的眼睛微微一睁,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这三家的罐车队一般都几个人跟车呀?”
“一般都是两三辆驴车,一辆车跟两个人。”
“那也就是四到六人对吧?”
“是的。”城卫官有些没明白冯奇想要问什么,这不都写在台账上的吗?
接着冯奇指着台账上的一行小字,问道:“可为何这天赵家却三辆车四个人呢?”
“嗯?这......或许有什么特殊情况所以有两人告假了?”
冯奇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作声。只是把台账上的内容全部记住之后合上交还给了城卫官然后再三道谢。
城卫官和县衙并不是同一个权力体系,一个属于兵部一个属于刑部是分开的。中宁县的卫戍营一共一千五百人,有自己的将校。所以配合捕房查案子并不是人家的本分,而是给面子,所以冯奇才郑重道谢。
“哈哈哈,冯捕快不用这么客气,我匡雷最喜欢交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是!”
又是一番客套,冯奇才离开城南的城卫所。
回到县衙,在公房里看到正在皱眉书写案牍的王全,于是笑着走了过去。
“王叔,在忙呢?”冯奇看到王全的桌上堆着三五本厚厚的案牍,手上还有不少散漏的墨迹,发髻也有些散了,看起来似乎已经在这里忙昏了。
王全抬起头看了冯奇一眼,然后接着又开始写东西,嘴里有气无力的道:“这不废话吗?你那案子有眉目了?”
“嗯,想跟王叔盘一盘我新收获的消息。”
“那你等一会儿,我把手里的这些案子弄完了之后我们出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到时候边吃边说。”
半个时辰后,王全跟冯奇一起到了县衙里的饭堂,一人一张肉饼就着一大碗米汤吃得正欢。
“王叔,我回来的时候听周围说郑捕头他们早上就回来了,还听说逃的那两个要犯全都被逮了回来,怎么你还这么忙呀?”
“啧,换作是你,你愿意做肯定能捞大功劳的事情还是做吃力不讨好的活?现在功劳已经板上钉钉了,那些家伙怎舍得放手?跟着捕头准备吃肉呢,估计要等事情报上去之后才能回正轨。
我呢,还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