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思乱想,那不是你该忧虑的事情,安心养好你的腿,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
关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等鹤隐有反应人已经踩着刚来的步子又出去了。
鹤隐很久才回过神来,他抓着旁人的袖子不可置信了问了句。
“刚刚那是关淮?”
“是的先生。”
“他刚才……什么意思?”
管家微微一笑。
“其实先生心里都明白。”
“……”
鹤隐深深的陷入了关淮是不是被夺了舍的疑虑中。
关淮如果不结婚生子,那百年之后关家偌大的产业要交给谁这个问题,一直是众人关心的问题。
关家私生子吃了瘪这事传的很快,这会关家里的风吹草动都被人盯着,抛开关家的老爷子不说,鹤隐没想到还有别的人上赶着凑热闹。
这天早上关淮不在家,关家聘请的家庭医生在给鹤隐检查那条伤腿,本来就不是什么复杂的程序,鹤隐瘫在那里犯困,却突然听到了嘈杂的争吵声。
声音来源于一楼,鹤隐被吵的烦,过去一看,看到了一脸淡定的管家和歇斯里底的女人。
与其说那是争吵,倒不如说是女人单方面的输出。
“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关家里混饭吃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女人一脸的傲气,眼尾挂着清晰的鄙夷,她口中没有教养的管家不恼不怒,彬彬有礼。
“关先生不在,夫人可以改天再来拜访。”
“我不是来找关淮的!”
她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管家的话。
“怎么着?你要赶我出去?我现在连关家的大门都进不得了?”
“抱歉,关先生吩咐过,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拒绝任何人的来访。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
“吵什么!”
鹤隐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他还穿着睡衣,是浅灰色的,那是关淮的衣服,因为尺码的原因,他的肩线下榻,领口也松松垮垮的。
他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过去,看了一眼许秀,挥了挥手把管家打发走了。
“你来这干什么?”
面对这个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儿子,许秀摸不透他的心思,她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的笑意,看着鹤隐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
“你最近还好吗?”
鹤隐一点头,平淡的回答。
“挺好的。”
许秀挽了挽耳边的碎发,低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前段时间听说你受伤了,就想来看看,就是一直太忙了,抽不出时间,今天刚好有点空,我就过来看看你。”
鹤隐的眼神飘过来,眼尾挂着莫名的审视。
“那你看完了?”
“什么?”
“我说。”鹤隐的语气有点重。“你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鹤隐转身就走,许秀急了,慌忙拽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你就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吗?我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
她话说的恳切,紧张的盯着他。
鹤隐停住脚步站了很久,最后他回过头来盯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角看,他垂着眸,神色半掩在眼睫下。
半个小时后,许秀本人被请到了书房旁边的小偏厅里。
角落里的摄像头转动着角度,红光闪烁。
鹤隐这个人冷是真的冷,但是心里比谁都软,作为一个把他生下来又选择抛弃的母亲,就算她曾经做过那样过分的事情,但是他始终留有一丝期待。
许秀坐在沙发上略显局促,她显然误会了什么。
“这个摄像头……”
“哦,别误会,不是针对你的,那是用来监视我的。”
“监视你?为……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怕我跑吧。”
许秀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因为心虚的缘故,她不敢和鹤隐对视,赶紧低头去喝桌子上的茶。
这样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之后,许秀才从面前的茶杯里抬起头来。
她盯着鹤隐的脸色小心缓慢的问。
“我听别人说,关家前些日子来了客人,还是关老爷子让人过来的。”
鹤隐低着头没理她,许秀的身子前倾着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