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上聚集成珠,微凉的触感让他一度以为有人在亲吻他的眼角,躺在地上濒死的男人眼皮颤了颤,水珠从他的眼眸滑下来落在他的耳垂处,清冽冰冷的水滴让昏睡中的他拉回了一丝意识,沉重的眼睛被勉强的抬起,让他看到了模糊的灰暗的天空。
躺在地上的鹤隐的意识渐渐回笼,他躺在粘稠的血泊中,感到自己的指尖一点点的变凉,甚至快要失去知觉,眼皮越发的沉重,他的思绪随着旷野的冷风飘了很远,关于关淮的那些记忆断片似的想起,无数张关淮的脸向他袭来,让他的头脑越发的昏沉,他像是在深渊中坠落,却没有人过来拉他一把。
空气里的水汽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点,过了好久,他才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撑着自己的上半身,胸口处的疼痛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力气,心脏都抽搐起来,伤口的撕扯感使得他的动作缓慢又迟钝。
他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和精力站在了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俯视着这片旷野,凌乱的发角贴在他的脸上,白色的衬衫沾带着一些黄色的泥土和快要干涸的血迹,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空荡荡的旷野上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