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啊?”方后来戏谑地笑着,拍拍胡熹儿,“是不是,你非要胡爷爷陪着你的?”
“我可没要他来,是他自己跟着的。”胡熹儿颇有些自傲,“他连一条也没钓上来,比我差远了。”
“我这几日颇有些心烦,因此寻这个地方歇歇。”胡先生皱了眉头,重新坐下,“小友正好在此,我也有话想问问你。”
“胡先生请说,”方后来随手拱了一下,侧身站一旁。
胡先生看了看四周的学宫,继续道,“鸿都门学宫招收的学生,三教九流各种各样,又长期入学的,也又短期入学的,习的不止是圣贤书,更好多的还有谋生技能,不入流的技艺。甚至,修佛修道的与我这等学儒的都汇聚一堂,感觉不伦不类啊。”
“我倒是有些担心,与这些人在一起,会不会让人看低了我儒家才学的水平。”
方后来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胡先生不解。
“先生觉着儒家高人一等?”方后来反问。
“那是自然,我儒家学无止境,出能登堂拜相,入能人品超然。聚磅礴浩然正气,乃大道之学!岂是一般学问可比?”胡先生理直气壮。
“学问一途,不看别的,只看于民生是否有益!孰好孰坏,学子自会选择。胡先生做好自己的学问就好,何故想那么多?”素姑娘从旁插了一嘴。
方后来也奇怪起来,“是啊,先生自己也曾说过,学儒并非只为做官。水平有高低,但无分贵贱。先生怎么忽然忘记自己的话了?”
胡先生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
他又开口道,“我曾托人带书信过去大燕,邀请了数十位子侄门生来平川,前日只来了四五位。余下的其他人,并不打算过来。”
“这有何妨?”方后来笑着,“来的便安心留下,不来的,强求他做什么。”
胡先生言语中有些不甘,继续说道:“余下的人,大都受董窥园之邀请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