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诅咒之力的可怕程度远非他们能够抵挡的。
但砚安一方只有防御,却没有攻击。
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
“哈哈哈……”
突然一声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只见乃是一彪形大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啸山的山主铁虎吕典。
“我道是谁在我虎啸山公然施展诅咒之术,原来是咒庙使者封家公子啊!”
话音一落,吕典的大脚已然落在毒虫之上,随即传出一道暗劲便将那些虫蚁震散。
立完下马威的吕典又向砚安三人扫去。
当眼神和砚安相对之时,吕典的面部抽搐了一下。
“吕大侠……”
砚安正要打招呼,却被吕典打断道:“此行都是贵客,我们上山聊。”
砚安对此捉摸不透,莫非要将自己引入虎穴,成为待宰之物?
虎啸山,山主吕典的住所乃是老虎的血盆大口之处。
此地半阴半阳,太阳只能照射一半进来,显得十分诡异。
但在此处却能够一览群山,尽收眼底。
身处其中的砚安只感觉心神不宁,咒眼悄然一开,只见虎口之处悬着一颗巨大的獠牙,无巧不巧的正悬挂在吕典的宝座上。
此时吕典端坐其上,巨大的流星锤摆在其旁。
“今日真是差一点自家人伤了自家人。”吕典率先向封一敬酒道。
封一见状,没有举起酒杯,而是道:“大哥不喝,小弟不敢提酒。”
吕典面色一愣,但随即恢复镇定,望向砚安道:“来,砚安副城主,我们干一杯。”
语毕,吕典便自顾自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砚安几人见状,虽然没有感受到吕典的敌意,但却清晰的感受到对自己的不重视。
反倒对封一却唯唯诺诺,想来封修一定是所有事情的主导,因此吕典不得不对封一毕恭毕敬。
此时夜柠向砚安低声道:“看来他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傀儡副城主。”
生长于权谋之家的砚安自然知道吕典之意,但是按照道理来讲吕典应该对自己抱有敌意啊!
诧异的砚安随即提酒,道:“吕大哥,当日竞选副城主一事……”
话还未尽,只见吕典大手一摆,道:“此事与你无关!”
夜柠和砚安相视一眼,毕竟在场之人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当日吕典落选的实情。
封一见砚安处于诧异当中,便举起酒杯道:“吕山主真是大人大量,这杯我敬你。”
语毕,不胜酒力的封一还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吕典杯中酒下肚过后,道:“封公子有所不知,当日竞选副城主是我不自量力的行为。”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陷入诧异当中,论修为,吕典的确够资格当选副城主;论地位,吕典在锦城虽不算一呼百应,但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此话怎讲?”封一好奇的询问道。
“此事要从百年前说起。”吕典随即双手向咒国天都方向抱拳,自豪的讲述道:“当年祖上乃在咒国天都为官,乃是咒国军队赫赫有名的扛旗人。”
扛旗人,军队的顶梁柱,旗若不倒,大军不散。
“只可惜祖上因勇武而得名,却也因勇武而失势。”随即吕典略带苦涩的道:“当年奸佞当道,祖上性情耿直,得罪权贵,被人迫害,无奈之下背井离乡。”
“来到了这虎啸之地,虽创下了偌大的家业,但祖上却发誓后人终身不入朝堂。”
此言一出,砚安和夜柠相视一眼,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为吕典祖上完成了对家族的诅咒。
苍天就是这般模样,有时会通过天灾来惩罚世人,有时也会借他人之手完成惩罚。
天,永远都是执棋者;人,永远只是一枚棋子。
但有些人总想胜天半子,争当执棋者。
“前不久,我偏偏不信邪,誓要进入朝堂谋个一官半职,只可惜在当选副城主的时候却因祖上的誓言而功败垂成。”
语毕,吕典发出了一声叹息。
“祖上的誓言对于后辈便是一个痛苦的诅咒!”封一在一旁感叹道。
“令父封修大人也如此说。”随后吕典询问道:“传闻封公子乃锦城咒庙未来的继承人,诅咒之术天赋极高,不知可有解咒之法?”
封一闻言,只见其双眼开始涣散,随即双眼变四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