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在京都的中心之处,但这里却出奇的安静。
莫说夜深宁静之时,就是朗朗乾坤之日这里也静的让人发慎。
不过好在砚安有几位皇子作为狐朋狗友,平日里打趣一些宫女这才让砚安知道了皇宫的布局。
一入皇宫,血流成河,地上皆是错乱的尸体。
有宫女的,有太监的,更有皇城卫兵的;
有断头的,有失去四肢的,更有横腰拦断的。
砚安一路狂奔,径直向皇帝的金銮殿奔去,可是这些尸体就如同引领他一般。
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砚安的脑海中浮现。
有人要谋权篡位,看来大荒要变天了。
而作为皇权的忠诚守护者,安国君与北海侯自然要首当其冲。
金銮殿内虽然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但气氛却十分压抑。
十数位白衣剑客围坐一团,北海侯则仗剑而立,眼神落在空荡荡的龙椅上,内心不由得十分悸动。
目光再一扫,只见龙椅旁正伫立着一位手持长枪的将军。
此人名叫雷黑虎,出生之时有黑虎护门,从而有了力拔山河之势,并跻身于大荒四大名将之一,统领黑虎军,同时他还是大荒周边附属国的皇帝,人称黑虎大帝。
雷黑虎脸色佯装痛苦,道:“陛下驾崩了!”
“什么?”北海侯伟岸的身躯一震,随即用剑指地,努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雷黑虎接着宣布道:“先帝有令,决定立五皇子萧潜为新帝!”
语毕,只见一位孩童被一女子领了出来。
这位孩童不过十岁出头,脸上的稚气还未退却,论储君之位他是没有任何资格的,可是他却却有一位好母亲,也就是雷黑虎的妹妹。
“雷黑虎,你大逆不道!竟然敢谋权篡位!”愤怒的北海侯随即将长剑一指,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语毕,北海侯身边的十数位剑客纷纷运行剑气而出。
朝堂两侧的黑虎战将随即将手中尖枪刺出,闪着寒锋,带着杀伐之气。
“哈哈哈……”雷黑虎肆意大笑,道:“如今你身陷囹圄,自身都难保,又谈何来阻止我?”
“你……”北海侯望着张狂的雷黑虎,道:“即使我死,安国君也不会放过你,大荒的子民也不会放过你的!”
“自古成王败寇,大荒子民又能够知道多少皇家秘史呢?”雷黑虎随即道:“至于你说的安国君石台,恐怕他连自身都难保吧!”
“什么?”北海侯不由的倒退了数步,不可思议的道:“不可能!”
话音未落,只见金銮殿前跑进来一个裤子已经湿透的孩子,此人正是安国君的独子砚安。
扫视一周,彷佛逃进了虎窝。
当看到北海侯时,砚安彷佛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道:“不好了,北海叔叔,这些黑虎将士要对安国府不利。”
雷黑虎饶有兴致的望着面前的砚安,随即转向北海侯,道:“恐怕现在安国府已经沦陷了吧!”
“你竟然敢对安国府下手?”北海侯至今还不敢相信。
“我连皇储都敢干预,更何况一个区区的安国府?”雷黑虎大声喝道:“新皇即位!”
语毕,其妹妹便领着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向龙椅。
北海侯深知一切的挽救都来不及了,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此时砚安跑上前,向北海侯求救道:“北海叔叔,你快去救父亲啊!”
“来不及了!”北海侯向砚安摇了摇头,道:“孩子,记住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找上面的那人报仇。”
砚安闻言,跌坐在地上。
白日自己还贵为安国府的公子,在京都最大的花楼,搂着头牌寻欢作乐,可到了深夜自己竟然沦为阶下囚,甚至命还不保。
此时乌云无声飘过,皓月当空。
白月光越过金銮殿,映射在砚安冷峻的脸庞上,彷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北海侯等人面色一愣,他们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会诅咒的女人。
“我砚安报仇何须下辈子!”砚安忽然直起腰身,朝着上方的雷黑虎、新帝等人愤怒道:“我砚安诅咒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上苍一定会降九天神雷将尔等统统劈死,以报灭我石家之仇。”
话音未落,只听九天之上传来阵阵雷鸣巨响,似有翻江倒海之势。
一瞬间天色大亮,尤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