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的竹林,随风摇曳,几丝太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漏出,点亮了不经跌落的竹叶,山道上传来了黄花的芳香,低低的柱窗外飘转几片片霜叶,碧落连着泛冷的水波,漫起了苍翠的寒烟。
天地,都被阵法所概括,空间,被扭曲。
行走在这片竹林里,每一片竹叶的落下,都会有极致的痛苦感知。
二层楼的第一关,是对极限的突破,第二关,则是突破痛苦的极限。
如果山下的人,没有闯过第一关,直接走进第二关的竹林之中,会顷刻被极致的痛苦所压垮,无法前进分毫,唯有脚踏实地的走过了第一关,才不至于在第二关被压迫的崩溃。
这便是书院的考验。
对自身的突破。
昊天世界里的绝大部分修行者,修的是顺应天命,顺其自然。
所以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修行者。
在没有踏入知命境界之前,身体都是非常的羸弱的。
凡人的寻常刀剑,都可以随意斩杀。
初始,感知,不惑,这三个境界,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都称不上真正踏上了修行。
尤其是前两个境界,除了感知敏锐一些,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分别。
不惑境界,勉强算是一个可以御器的阶段,可以区分凡人和修行者的区别。
但这个区别,依旧不大。
普通凡人中武林高手,想要杀死普通的不惑境界的修士,依旧很容易。
唯有踏入洞玄,才是修行者真正的开始。
哪怕是凡人中的绝顶高手,想要单挑杀死洞玄境界强者,也开始变得困难。
如果是两个凡人武林高手,洞玄境界也会很危险。
这是针对天下间的绝大部分洞玄境界修士。
那些被称呼为天才的洞玄境界修士,不包括在这个行列。
这些修行者,都是顺应天命之人。
而书院二层楼的考核,从第一关开始,便是对自身极致的突破。
这种修行方式,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在打破传统的修行桎梏。
逆天而行。
天下间真正的强者,往往都会踏上这一条路。
左子栋便是顺应天道。
所以他的身体非常的弱。
按照修行者认知常理,他走过第二关,本应该很轻松的。
可事实却是,他行走了一段时间后,被压的趴在了地上,像狗一样无法寸进分毫。
绑着双眼的白色绷带,渗出了血水。
嘴里忍不住发出呜咽的声音。
“痛,太痛了。”
左子栋已经突破很多的极限。
但在他的面前,依旧有一片桎梏。
喝忘忧酒破镜的后遗症,在这一刻凸显出来,他的道心无法和境界匹配,他竟然无法驾驭自己的身体,他被无边的痛苦所笼罩,他仿佛就是一具傀儡。
“为什么?”
左子栋觉得,他作为知命境界的修士,他就应该是这场比试的胜利者,没有人可以在这场比试中超越他,可他踏上这条山道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左子栋已经走了很远。
他甩开了许多人。
“我已经迈入了知命境界。”
“书院,凭什么不收我?”
左子栋紧紧的攥着拳头,双手锤在地上,身上的鲜血越渗越多。
疼,真的很疼。
一个脚步声传来,左子栋哪怕看不到对方,依旧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王景略,是你!”
王景略看着如此凄惨的左子栋,说道:“左子栋,如果撑不下去,就不要强撑了,你会死的。”
听到了王景略的声音,左子栋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竟强撑着爬起了半个身体,冷哼说道:“王景略,别假惺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左子栋是不会放弃的,哪怕死在书院登楼的山道上!”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王景略强撑着身体继续前行。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没办法登山,你也一样不能!”
左子栋忽然释放出一股念力,向着王景略袭击而来。
王景略瞪大眼睛,强撑着身体的痛苦,后撤一步勉强躲开了袭击。
“左子栋,你疯了不成?”
左子栋嘴里喷出鲜血,很明显他的伤势更重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开怀的狰狞笑容。
“疯?我当然没有疯,疯的人是你!”
王景略捂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