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不肯来么?”
每年书院开学,唐王都会邀请夫子观礼,但夫子却从来都不会出面,以各种理由搪塞。
皇帝身旁,一个官员惶恐的回答说道:“院长说书院的入学试是为了陛下,为了唐国招揽人才,他……就不需要出面了。”
唐王颇为遗憾,似乎想起了什么,轻拍着栏杆叹息,转身露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向着后山云雾笼罩之处恭敬的行了一礼,夫子,当为万世之师,他当然受得起唐王的参拜。
高台上,主持书院入院试的人,是亲王李沛言。
他的身上穿着一袭宽大的深红色袍子,上面绣着云纹图案,面容俊朗,和蔼可亲,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极其富有魅力,他门客遍布天下,在世俗界素有贤德之名,他外貌极具亲和,和煦的微笑,宛如春光般照射在学子们的心堂。
此刻的李沛言,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王爷,而是一位敦谆教诲的长辈,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众学子的心坎上,没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不屑,仿佛台下的每一个人,都是李沛言的孩子。
这样拉近感情的演讲方式,让台下的众多学子沸腾热烈,议论纷纷,一些燕国、月轮、大河国,见惯了上位者的学子们,看到这样一个长者,他们都忍不住开始打听这位王爷的贤德之名。
更有胆大者,直接向着李沛言发问,而李沛言也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恼怒,竟是平易近人的向着台下的众人解释。
看着台上,风流潇洒的李沛言,人群中一个披着黑袍的老人,眼里忍不住透出一抹幽深。
“好一个李沛言,倒是懂得拉拢人心。”
老人身旁一个年轻人,靠近老人小声说道:“老师,自从您被关入幽阁,我们在大唐的布置便处处受到阻碍,其中就有李沛言的影子,我们的人找到李沛言,他只是和我们打太极,能看得出,他不想断了我们的线,但是也不想给我们给予帮助。”
卫光明冷哼一声,眼中冒出一道寒光,说道:“他毕竟是大唐的王爷,不可能真心实意的帮我们,不过是利益互助罢了,除非我们能拿出更多的利益,才能让他重新上我们的船。”
无名说道:“老师,我们要怎么做?”
卫光明呵呵一笑,语气神秘的说道:“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他会来求我们的。”
书院半山腰处,一处凉亭里,大唐国师李青山,雁塔寺黄杨大师两人对坐,两人的中间摆放着棋枰,黑白子纵横交错,摄出凌厉的杀伐之意。
黄杨大师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眼神无比的专注,他轻声开口说道:“陛下的手段越来越犀利,经过春风亭一役,短时间不会有人跳出来阻拦陛下施政,南方的义军,应该可以着手处理了。”
李青山点点头,有些遗憾的说道:“原本破境之后的朝小树,是最合适处理这件事的人,可他在这关键的档口已经离开,难不成,南方的事情,真需要你我二人出手?”
黄杨大师摇摇头,说道:“早些听说,书院多了十位知命强者,这些人想必应该会有人愿意出头,这是他们在夫子面前表现忠心的机会。”
李青山眼前一亮,又微微皱眉,说道:“书院不参政事,我们该如何请动这些人出场?”
黄杨大师说道:“简单,历年毕业的书院弟子多了去,找一个人放出风,我想那些人肯定比我们更着急。”
李青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好办法。”
黄杨大师忽然抬头,看向李青山的眼睛,说道:“听消息说,夫子如今就在后山,你作为大唐的国师,你难道不去拜见么?”
李青山摇摇头,说道:“夫子不问国事,即便我去了,也见不到夫子。”
自从黄杨迈入了寂灭境界,便对夫子越发的好奇,他忽然转头看向书院后山的方向,忍不住说道:“世人都说,夫子很高,他究竟有多高。”
李青山是昊天道南门观主,他曾有幸见过桃山后山的前辈,那是一副非常惨烈的场景,他哪怕想起了都感觉身体颤抖,他忍不住看向南方。
“夫子,当然很高,这一点西陵神殿很清楚。”
黄杨说道:“是啊,夫子很高,高的望不见顶点,可西陵新晋的那位光明大神官,他也不像是什么简单的人。”
李青山眼神坚定,说道:“哪怕没有惊神阵,夫子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那小子,让夫子都摔了跟头。”黄杨的声音高了几分。
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陷入了僵持,李青山的眉头微皱,说道:“黄杨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