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当日的那一杯忘忧酒是他的。
卓尔满心欢喜,因为朝小树从来没有说错过,忘忧阁每次放酒,朝小树都会提前说出这个名字,原本这一次应该也是一样的,可是突发变故。
忘忧阁闯进一个少年人,一个为母求医的少年,他一进来便晕倒了。
当时的忘忧阁管事,突然更改了忘忧酒的名额,换做了那个快要发烧而死的少年。
这是卓尔距离他变强,最近的一次。
可他错过了,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朝小树安排他混进了忘忧阁,成为了一名端茶递水的小厮。
卓尔一直不放弃,他在等待下一杯忘忧酒。
接着,便迎来了,忘忧阁的一场大火,卓尔彻底的失去了喝忘忧酒的资格。
卓尔这样,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人,他凭什么能进入书院呢?
即便真的凭着修行者的资质,进入了书院,喝忘忧酒的资格,又怎么会给他一个资质低下的人呢?
卓尔和宁缺两人聊了许久。
卓尔诉说着这些年在军部调查出的一部分真相,同时也告诫宁缺长安城里的暗流涌动。
离别之后,长安城里下起一阵蒙蒙细雨。
街道上,桑桑理所当然的打开大黑伞,就像是他们在岷山山脉、在渭城的时候一样,雨伞当然是用来遮蔽雨水的。
仿佛黑暗笼罩,遮蔽了雨水的降临。
空旷寂寥的朱雀大街上,因为雨水的缘故,行人寥寥无几。
街道被雨水浸透,变成了黑色。
这是和大黑伞同样的黑色。
宁缺抬头看去。
朱雀大街的最深处,雕刻描绘着朱雀的画壁,朱雀的眼神仿佛是活的,不怒自威的盯着朱雀街道上的两人,一股肃杀之意,横冲直撞的压在了两人的身上。
长安城外,书院后山,夫子抚着胡须,转头看向街道上的两人,他的眉头微微的皱起。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