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走出一个壮汉,一身轻甲,鼓鼓的肌肉似要从军衣里胀出来,浑身散发着一股牛劲,气性又极大,一动气,额头血管突突乱跳。
“杀!”
壮汉咆哮一声,随手的把一块巨大如牛的岩石举过头顶,猛的砸向车队里最豪华的车厢。
相隔百米,重石呼啸袭来,半途中树杈枝丫被强大的冲击力碾的粉碎,顺着一条弧线,毫无阻挡的直接击中了车厢。
一众蛮子护卫根本来不及守护。
只听轰的一声,车厢便被巨石砸的粉碎,一滩血泥从马车的废墟堆里流出来。
吕清臣愕然失色,猛地转头看向丛林方向。
一众大唐侍卫表情冷漠,仿佛全然没有发现他们守护的马车已经粉碎。
这场战斗还在继续。
并没有因为假公主的死亡而停下来。
统领马车队的侍卫首领,显然早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井然有序的指挥着战场上的士兵。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吕清臣望着北山道深处的那一道高大的人影,他花白的头发波动着,一股念力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
剑来,远处一声剑鸣,那穿梭在林中的飞剑,化作一抹青芒快速奔向北山道深处,恐怖的气息流转将剑身周围的一切树枝都给撕裂,凛冽的剑气仿佛天神下凡,要将北山道口的那一尊巨大身影刺穿。
吕清臣是一名大剑师。
他的剑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每出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北山道上的这壮汉,身上裹挟着风雷之势,他犹如一尊石雕般呆在原地,眼神紧紧的盯着向着他飞来的道剑。
仔细的看的话,在壮汉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灰袍老人,他的身材瘦弱矮小,却如同一根钉子一样钉在了北山道口,并没有被北山道口的大风给刮走。
在吕清臣出剑的时候,灰袍人的身上也窜出一道灰色的剑芒,向着丛林深处激射而去,迅速的向着吕清臣的飞剑迎了上去。
在壮汉身上的风雷之势,隐隐和灰袍老人的气息重合。
很显然,灰袍人也是一名大剑师。
加上壮汉,来袭的贼匪中,已经有两位洞玄境界的修士露面了。
侍卫统领皱起了眉头。
这次袭击,似乎已经超出了控制,他们的敌人比想象中的更加凶狠。
壮汉的肌肉鼓动,他再次从身侧举起一块巨石,他整个人就像是行走在丛林中的坦克,脸上满是疯狂之意,巨石如同炮弹一般激射而出。
哪怕处于劣势,侍卫们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看不出丝毫胆怯,只有置生死于度外的决然情绪。
侍卫首领断喝一声:“冲!”
便有数十名穿着甲胄的侍卫,提着刀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前方冲出去。
北山道上,两股剑气相撞,本是吕清臣占上风的。
却有一块巨石忽然砸落,强行将吕清臣的道剑给逼退。
侍卫们冲阵,将吕清臣的马车护住,阻拦着死士们的冲击,刀光剑影凌厉强横,布成一道密集的刀剑网,将他紧紧的护在其中。
这场战斗的胜负,便在吕清臣的身上。
若是吕清臣败了,几百人的军队,便没有守下去的必要了。
纷乱的战场上,吕清臣和灰袍老人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他们目光如炬,燃烧着彼此的斗志。
分别属于二人的飞剑,纵横在山林之中,一抹青色,一抹灰色,剑身释放出的气息,将山林中的枝叶给击碎。
两人明明相距百米,却已经展开了一场大剑师对决。
两人身形如松,气势如虹,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道闪电撞击在一起,发出刺眼的光芒,周围遍布着念力,空气仿佛燃起来,被他们的气息所影响着,弥漫着一股杀戮的气息。
宁缺迫卷入了战斗,他的补刀上已经染满了鲜血,一路上斩杀了数十个死士。
李渔在战场上奔跑,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不论是车队护卫,还是贼匪死士,全部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轻轻给推开。
那些飞散落下来的箭雨,也都改道落在了其他地方。
若不是李渔在路上摔了一跤,她估计不到三十秒钟,便能跑完这一段路程。
在李云帆的马车上,还坐着一个黑瘦的少女,她便是天女桑桑了,现在她还只是宁缺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小侍女。
桑桑看着车窗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接着又转头看向李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