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待想辩驳一二:“侯爷……”却见得齐珩煜已长吐出一口重气,说罢,单手系好腰带,撩开幕帘迈步就往外走?去,“此事今后不必再说了!”
柳玉颜原本还想去拦他,却被他长臂一挥,骤然?被拂到了桌上。
齐珩煜脚步一顿,侧目扫见她并无大碍后,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这风雪中。
芳月听?着动静,忙跑进屋来扶起柳玉颜:“姨娘……”
“滚开!谁要你扶我!”
柳玉颜咬牙猛地推开了芳月,只是人趴在这冰凉的茶桌上,眼眶却渐渐酸涩了起来。
他如今竟这般对她,那么往昔同她说的那些,会好好待她,珍重她,守护她,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柳玉颜愤恨地攥紧了手,她隐隐约约地预感到,那个从?前?待她如珍宝般的男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只是此时的她还并不明白,如齐珩煜这般的男人,本就是不通什么情爱的。
宠爱,已经是他能给?的极限了。
{轻轻的吻}
芳月被柳玉颜推远了一些,咬唇瞧着柳玉颜这副倔强,而又泫然?欲泣的模样,忽地,她像是想起什么,忙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姨娘……这是下午那飞鸽送来的信件。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取下来,没有偷看过?。”
柳玉颜回过?神来,眼波流转,将心头?那股不忿给?强压了下去。她伸手接过?芳月送上来的纸条,睫毛浮动,视线扫过?上面简略的字迹。
窗外的雪花飞舞,结伴着片片覆盖在这院子的积雪上。
柳玉颜嘲讽地瞧着手中的字条,不值得?齐珩煜心上没她?还让她跟着他走??
呵……真是荒谬至极啊,她筹谋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艰难险阻,就轻易放弃?
他以?为,他又知道些什么。
柳玉颜心头?冷笑一声,正预备将这字条用火烧了时,却忽地见着上头?吩咐她处理的一些事宜,德云书肆……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唇边的笑意忽然?愈发浓郁起来,久久,她将那字条捏在手中,深吸一口气,美眸中也?划过?一丝寒意。
他不帮她也?无妨。总而言之,她会拿到她想要的一切的!
柳玉颜侧目,轻启粉唇,轻声向芳月吩咐:“去查查,嘉和夫人还有几?日回府。”
既然?齐珩煜不作为,那么她便叫一个能作为的人,前?来主持主持公?道。
{轻轻的吻}
齐珩煜迈步方出了这立雪堂,就听?着福旺在一旁憋着乐出了声。
齐珩煜原本被柳玉颜闹得烦闷,此时走?出来,被这冰雪兜头?吹了一遭,周身的戾气骤然?消散了下去。
他扫了福旺一眼,长吐出一口闷气问他:“憋着乐什么呢?”新近霍乱频发,朝廷上下动荡不安,又能有什么好乐的事?
“没有啊,福旺只是觉得好玩。”
福旺嘿笑了两声,煞有介事地同齐珩煜解释道:“您瞧啊,您从?前?对玉姨娘多照顾,对夫人又多冷淡,如今倒好,一切都反过?来了!”
“福旺方才见您对玉姨娘发火那样子——玉姨娘险些要委屈得哭出来了!”
可饶是这样,福旺也?丝毫不觉得她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福旺哼声道:“可她也?不想想,从?前?夫人又度过?了多少个这样委屈的时刻!”
飘舞的飞雪落在齐珩煜睫毛。
齐珩煜稍稍一垂眼,将那片雪花抖落,眼底那一抹歉疚,也?被他掩盖了起来。
齐珩煜默默攥紧了袖袍中的手,“从?前?让昭阳受的那些委屈,我也?有很大的过?错。不过?如今……既然?昭阳已经改过?,我也?会尽力补偿她,叫她之后的日子过?得顺遂一些。”
尽他所能的,叫她不要再受委屈了。
如是说着,齐珩煜如释重负一般的长吐出一口白雾,面上却故作轻松地,瞧了福旺一眼,笑叹着打趣:“我从?前?还不知,你作甚总向着昭阳说话。”
“这几?日去得勤了,我才方知晓,原来你是瞧上了她身边那丫鬟巧云。”
“有求于人,自然?是得都向着说话,是也?不是?”
齐珩煜笑起来:“要不要我帮忙给?你们牵个线?”
福旺被打趣得耳根子烧起来,连忙咳嗽了几?声哎哟道:“哎呀侯爷!您还记得老夫人那话怎么说的?——哦!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您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想想该怎么哄好夫人吧!至于奴才巧云的事——”
福旺摸着后脑勺嘿笑起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