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
许澄愣了下,“程允深你干吗?”
程允深用下巴示意了下她手里的手机,“请问你的手机能给你调一份专属酱料吗?”
许澄压着嘴角的笑意,冷漠地点了下头,“去吧。”
等程允深带着专属酱料回来,许澄倒是把手机放下了。
但是程允深刚坐下,她就一脸严肃地说:“程允深,有件事要和你说。”
程允深手滑了一下,碟子掉在桌上,还好酱料没洒开。
他抽出纸巾擦了下手,垂眸看着桌面,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嗯,你说。”
“我想去……”
程允深逼着自己抬起头看着她,从脖子到后背僵硬到动弹不得。
看到程允深的表情,许澄愣住了。
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程允深。
程允深嗓音干涩地问:“你想去哪里?”
许澄看着他。
“你知道,”程允深低下头,“我不会阻止你……”
程允深的手被许澄握在了手里。
许澄的手偏凉,手指细长却有力,一点点推平他的手掌再和他五指交缠。
程允深重新抬头看向许澄。
“程允深,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程允深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今天接到了以前教练的电话,”许澄说,“他说如果我有时间让我去看看傅哲。”
“去看傅哲?”程允深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又皱了下眉。
自从那件事后,傅哲就被送进了精神专科医院,这几年都没出来。
“教练应该是受了他父母的委托。”许澄说。
“你想去看他?”程允深直接点破。
因为依着许澄的性子,如果拒绝了压根不会告诉自己。
许澄点了点头。
“他们就不怕见到你更刺激他?”程允深说。
“他好像恢复得不好,”许澄说,“他父母大概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我。”
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不会更差了。
程允深反手握住许澄,“我陪你去。”
“好。”
吃完饭坐电梯下去时,许澄没摁一楼,直接和程允深坐到了地下停车场。
“不骑车了?”程允深问。
“不骑。”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许澄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她男朋友一眼,“某些人不是怕我离开么?”
程允深笑起来,“你骑个单车还能去哪儿?”
许澄挑了下眉,“试试?”
程允深伸手将女朋友拽回身边,牵起她的手在嘴边亲了又亲,“不试。”
第二天他们就去看了傅哲。
傅哲的父母在医院门口接到他们后说了下儿子这些年的治疗情况。
傅哲的父母为了工作,从小不在他身边,他缺少家庭的温暖,后来把他送去单滑队,又被他当成是被“抛弃”。
后来遇到同样被抛弃的许澄,就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真正了解彼此,属于彼此,从而陷入了越来越深的偏执中。
这些年的治疗效果不尽如人意,他自己不肯走出来,不愿意和自己和解,别人怎么拉都没用。
因为探视时每次只能有一位家属,所以许澄一个人去见的傅哲。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第一眼看见傅哲时,许澄还是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一个人能瘦成这样,用皮包骨头形容也不为过,脸部深凹下去后,眼睛突出来,眸色浑浊不堪,像老了几十岁。
他坐在轮椅里,由护士推出来。
因为已经没有了暴力威胁,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离,几乎是面对面。
傅哲看见许澄时,反应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她是谁。
灰暗浑浊的眸子紧紧盯住她,嘴里发出分辨不清的音节。
在护士因为他过于激动而要找人帮忙时,傅哲却突然安静下来,他还伸手摆动两下,示意自己没事。
“您去忙吧,”许澄对护士说,“有事我叫您。”
护士离开后,许澄面无表情地看着傅哲,“你还能说话吗?”
傅哲没说话,贪婪地看着她。
许澄很想立马离开,但想到傅哲父母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许澄冷声问。
“你觉得我过得怎么样?”傅哲终于开了口。
像是许久没开口说过话,嗓音撕裂暗哑。
“我看还不错,”许澄说,“你在这里至少不会被人打死。”
傅哲笑起来,“阿澄,你的嘴还是这么厉害。”
“你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