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只是小道,不如光明大神官的康庄大道。”
“歧山大师,可愿同我一同踏上这条康庄大道。”
“多谢大神官美意,我年幼便出寺,重履红尘,从未在记事房或讲经堂里签过法号,如今旧的佛国已经毁去,我当以新佛之名传教,让天下知晓佛祖慈悲心肠。”
“不愧是歧山大师,我也就有话直说了,今日来此瓦山,有两件事情。”
“大神官请讲。”
“我需要一颗青梨,还有佛祖的棋盘。”
歧山的脸上露出些许困惑,又逐渐产生了一种渴望的情绪,最终又变成了一种炙热。
“好。”
长安城附近的雪很大,冷气遍布每一个角落,西北风刮来,让人感觉寒风刺骨。
周遭的村落已经被彻底的淹没,数不尽的唐人被冻死在房间里。
万丈苍穹之上,星辰暗淡无光,黑沉沉的夜笼罩着苍茫大地。
卫光明身披黑袍,出现在了长安城外。
这是他
虚空闪烁,又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城门外。
夫子见卫光明没逃走,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以为,你会逃走。”
“我本来也认为自己会逃。”
卫光明沧桑的面庞上,有着风起云涌的复杂之色,眉宇间透着思绪万千的纠结,又不乏指点江山的万丈豪情。
夫子又道:“既然来了长安城,不如,我邀伱进去坐坐,怎么样。”
“夫子相邀,光明莫敢不从。”
卫光明满是皱纹的面庞上显得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透露着春风得意,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
风雪在两人的身旁消散,让出一条通道,容他们进入长安城。
走在朱雀大街上,古朴的气息迎面扑来,朱雀睁开眼睛,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从那片石壁上传来,一团浑身火焰,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巨鸟从壁画中冲出。
漫天的雪都被融化,厚厚的云层被冲破,带起漫天飞舞的火焰,以及一道道绚丽璀璨的天地元气。
夫子归来后,朱雀复苏,它就像是真正的神兽,彻底镇压了整片天空。
惊神阵也苏醒了,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四周矗立着极为厚重的墙壁,哪怕是神国的昊天,依旧无法破坏长安城。
十几株高大的古树,立在云端,支撑着天地,蓬勃的生机释放出来,将整片天空都给笼罩。
挟着春的气息的南风,吹拂着卫光明的头发,报春的燕子提前到来,空中充满了它们呢喃的繁音,新生的绿草,笑眯眯的瘫在地上,像是正和低着头的蒲公英的小黄的绵绵情话,杨柳的柔条很苦闷似的聊为摇摆,它显然是因为看见身边的桃树还只有小嫩芽,觉得太寂寞了。
大雪还在下,人间的春,提前到来。
人间最强的人,出手了。
夫子站在惊神阵前,只是挥挥手,便将春日提前。
临四十七巷,老笔斋,莲生的面孔呆滞,毫无表情,一张神情麻木的脸庞上,有着泥塑石雕般的凝滞之态。
桑桑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的能力,木头一般站在莲生的旁边。
大雪已经下了许多日了,一天比一天冷,哪怕她已经成为了修行者,依旧觉得非常冷,房间里烧着的炉子都不能让她感到温暖。
就在刚刚,春回大地,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桑桑也觉得非常的舒服。
夫子走在前面,卫光明错一个身位,走在一旁。
“天启元年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对曾家下手?”
“我看到了一抹黑夜。”
“黑夜显示的是宣威将军府。”
夫子一直有一个疑问,在他的预言中,曾府不应该遭受毒手才是,可卫光明偏偏就选了宣威将军府和曾府。
桑桑虽说有些不凡,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
“也许,我看到的黑夜,就在曾府。”
“这些年,我确实小看了你。”
“夫子,您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人,您看待任何人,不都应该是一个样子么。”
“我站在了最高处,走到了路的尽头,哪怕如此,我仍旧看不清人间的路在何方。”
“您一直都在犹豫,其实您早就想好了不是么。”
“一条看不清的路,我怎么可能提前想好。”
“永夜将至,您应该早一点做出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