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重重摔上了房门,两人不欢而散。
南筱掀开被子,拖着刺痛的身体下了床,看着洁白床单上的一抹鲜红,失神片刻,往被窝里塞了五百块现金,走进了浴室。
天空乌云密布,又冷又沉,跟南筱的心情一样。
她离开酒店,坐进车里,正准备就近找家药店买事后药吃,手机响了,妹妹打来的。
张嘴就是哭。
“姐,你昨天干嘛去了?怎么一晚上联系不上?急死我了!”
“妈出事了,昨天又晕倒了,我带她来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是脑袋里长了肿瘤,得抓紧手术……”
南筱心里一紧,顿时感觉浑身更疼了。
急匆匆赶到医院,医生告诉她,母亲得的是脑垂体瘤,得做开颅手术,前后费用保守估计要50万。
父亲四年前被人陷害跳楼成了植物人,每年的医药费好几十万,母亲现在又要花50万,还有工厂要运营,弟弟妹妹得养……
南筱要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暂时安顿母亲住了院,她给闺蜜程薇打电话想借点钱周转,谁知这次程薇也帮不了她。
父母让她相亲结婚,相亲对象都是程薇打小认识的富二代,她不愿意。
一怒之下,被父母扫地出门,现在自己吃饭都成了问题。
听闻南筱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程薇先是感慨了一番活着不易,随即话锋一转,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
“我说,有条现成的捷径放在眼前你不走,在这愁眉苦脸,是不是傻?”
“傅砚辞回来了你知道吗?”
南筱面色一僵,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傅砚辞。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程薇就接着说。
“你这个前男友可是了不得,听说在米国读研一时就因为研发出爆款软件,被硅谷一家高端公司聘去做工程师了,研究生还没毕业就成了响彻全球的互联网大佬。”
“国外好多公司都在向他抛橄榄枝,本来大家猜他毕业是不是准备留那边不回来了呢,谁知前阵子他爸突然身体不好……”
“昨天有人看他出现在江州了,估计是回来继承家业来了。”
“那可是傅氏集团,掌管着咱们江州大半个城市的经济命脉,你要是跟他……”
南筱回想早上两人不欢而散的情景,心里愈发堵的难受。
但她没脸跟程薇说这些丢人事,只神色淡淡的。
“都分手那么久了,我和他现在云泥之别,以后这种话别说了。”
“叫你出来不为别的,昨晚跟李总喝酒时不小心在厕所睡着了,怕是得罪了他。”
“今晚你再帮我约下,合同无论如何得谈下来。
――
”
傅砚辞刚回国,打小一起长大的三个哥们组团给他接风。
谁知昨天酒喝一半,人没了。
今天无论如何得给个说法,于是他又被拖去了酒吧。
酒吧是发小姜莱开的,傅砚辞被三人闹哄哄围着,正往中央沙发区走。
耳边突然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黄总,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我都连喝三杯了,您……”
傅砚辞微一扭头,看见了声音的主人。
果然是早上刚跟他从床上分开的南筱!
跟昨天晚上一样,她打扮的很精致。
乌黑浓密的长发一丝不苟盘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侧脸和漂亮的下颌线。
搭配轻薄款白色毛衣,黑色阔腿西装裤,看起来颇像个成功的职场精英。
偌大一张沙发,围坐着又老又矮又胖的男人五六个,一桌子满满都是酒瓶,却只有她一个女人。
此刻她坐在沙发正中央,被一个秃头胖子一手按着肩膀,一手拿着酒杯堵在嘴边,似乎在被灌酒。
只一眼,傅砚辞冰冷的血液就忍不住奔腾起来了。
又喝酒?
昨天喝,今天喝,还是跟这么多老男人一起,她这是疯了吗?
一个闪神的功夫,傅砚辞被众人簇拥着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姜莱就笑嘻嘻凑到了他耳边。
“怎么样老傅,酒吧还行吧?”
“最近打算重装修下,做成江州第一。就是跟我爸闹别扭了,手头有点紧,咱哥们这么铁,要不要考虑入个股?”
若是没有看见刚才糟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