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接过郑亦樾递来的礼物,也没给脸色看,对她来说,已经算不小的进步了。
“谢谢伯母。”接过水,乖乖坐下,剩下的事就看王檀的了。
“爸。”卧室的味道并不好闻,王檀进屋,看了眼躺在床上瘦脱了型的父亲,鼻子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
这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男人,以前用他并不宽阔的肩膀,压榨自己的生命力,只为了爱与责任。
王檀觉得他亏欠父亲良多,十年都没回来看望他老人家,着实不孝。
王爸爸一直在半梦半醒间,骨折愈合过程中的麻痒疼痛让他有的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什么时候舒服点了,什么时候就抓空睡会。
他隐约能听到屋外有动静,可能是哪个老邻居老朋友听说他摔伤,过来看望,眼睛勉强睁开个缝。
他听到有人喊他爸。怕不是在做梦吧?
这称呼多少年没听到了,连做梦都不敢,就怕勾起思子之情,在老伴面前露出马脚,又惹得她伤心。
唉,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好好的两个儿子,已经没了一个,愣是把跟另一个的关系搞得那么僵,他们生了俩儿子,过得跟孤寡老人一样。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看儿子。
“爸。”见父亲只中嘴角抿一下,并没有睁眼的迹象,王檀忍不住又略提高了点声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