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愿意千里迢迢来领人回家。
在陌生的城市里做协调,医院、家属之间循环往复,郑亦樾有种回到当初实习时的感觉。
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好的,第二天,郑亦樾已经说服了院方,准备做手术。
家属的心态,却在一夜之间变了风向。
“我们想能有多一点时间,陪陪儿子。”一滴又一滴的鳄鱼泪,郑亦樾对着昨天冷若冰霜,今天哭成狗的一对夫妻,心里像日了狗一样郁闷。
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昨天,他们还像只不过家里死了条狗一样无所谓,今天就突然母子情深了?郑亦樾心里一阵腻歪。
“红十字会也是有规章制度的,我们获取器官,利用器官,都是无偿的,所以,如果你们在经济方面有其他要求的话,对不起,我们没有办法满足你们。请看在你们已经死去的儿子,和好几位可以获得新生的病人的份上,让手术顺利进行吧。”郑亦樾耐心细致地继续劝说。
“我们昨天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我们的亲儿子啊!我们怎么可能不心痛不难过?再给我们点时间,他不是能这样活好几天吗?就让他先活着吧,求你了。”
郑亦樾还能说什么,只能再找医院,先暂停手术。召集来的器官运送员也全先回去待命。
折腾人一趟,郑亦樾变成了个风箱里的耗子,上哪说理去。
晚上跟王檀语音的时候,她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能有个人分享每天工作中的泪点和槽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