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沮丧落寞。所以,言希荨自然不待见找上门来的郭建峰和文沫。对于他们说的,三位死者都曾经在他们街道办办过诸如低保之类的手续,言希荨应该认识他们的论断嗤之以鼻。
街道办的管理范围内居民大约四万余人,业务量有多大可想而知,他只能保证经过他手的每一个低保户都是合情合理的,他也同样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是,那又怎样?再苦再难,都始终是别人的人生,与他何干?他绝对没有闲得蛋疼满世界向别人去宣传这些苦难,他又不是有病,为什么要把不相干人的家世当成炫耀的资本。
文沫不死心地反复确认:“你真的,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不一定是有心的,也可能是无意中提起?你再好好想一想,这很重要。任何一个人,你可能无意中提起这三个人的,都算数。罗敏、武庆毅,还有陈智睿。你总不会想我们一直来麻烦你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家门口。”
言希荨最近心情很不好,而且他明确说过自己绝对没有拿别人的苦难取笑的爱好,这帮警察从来都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他刚想发火,却突然愣住,沉思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我真的没有跟外人刻意说起过什么。你们不干这个,不知道。穷人哪里都有,哪怕咱们这还算不得偏远地区,但是有些人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有钱人家的一条狗。我们每天接触的都是这样的人,同样生而为人,他们多数也并不都是馋懒奸滑,可是仿佛命运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似的,一步步就沦落到快要饿死的地步。低保的补贴,只能让他们有饭吃,却没有办法给他们体面的生活。现在这方面的政策也严了,能领到的人都是真的需要帮助的。你们觉得,我每天上班的八个小时见识到人生的苦难一面还不够,下班之后还会把这些装在心里吗?见到的都是阴暗面,我会先把自己逼疯的。”
“所以下班之后,我会尽量干一些能让自己轻松愉快的事,看看喜剧片啦,玩玩手机游戏啦,这一类。”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