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愧疚,在心理上就没有杀人之后一般凶手需要的缓冲期,他一定会很快再次作案!
罗敏案的凶案现场留给警方的线索并不多,凶手在杀人之后,不光精心地打理了尸体,更是精心打扫了两处案发现场,卧室和厢房连两名死者留下的指纹都没有找到,显见得凶手打理现场是多么彻底。案发地附近没有监控,更没有目击证人,这片贫民区鲜有人住,没有人认为值得被监控,凶手大约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它作为练手的第一目标。
一周之后。
武庆毅平躺在床上,床头绑着个懒人支架,一部手机正连着充电器,欢快地播放着喜剧片,武庆毅看得专注,时不时咧嘴一笑,暂时忘记自己悲催的处境。22岁,刚刚大学毕业,应该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如鲜花般含苞待放,准备闯荡社会,大展身手,成就人生的无尽可能,可是一场事故,改变了他的命运。
半年前,他刚刚毕业,找了好几份工作都觉得不是满意,也没有着急签订合同,想缓一缓,先回家呆一段时间,再安安心心的找工作。他理想的工作的,是在首都,x市是个小地方,他看不上,但家在这里,当他老了以后回来养老还是不错的,小城市环境很好。
儿子回家,父母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还反反复复地劝说儿子改变主意,留在家乡,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习惯了南方阴冷的气候,能受得了北方的han风呼啸,又干又冷吗?武庆毅是家中独子,父母自然舍不得他离家千里之遥,除非逢年过节轻易都见不到面,武庆毅满脸内疚,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他们在一天天老去,自己本应陪在身边尽孝,古语有云父母在不远游,可是他还太年轻,不想偏安一隅,找一份稳定但收入不太高的工作了此残生,不趁着年轻闯荡闯荡,他一辈子都不会甘心。这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到最后父母看他主意已定,也不再提伤心话题,一家人只抓紧时间相处享受最后的团圆时光,等儿子真的打定主意去外地工作,他们想再见一面都难了。
一个很平凡的傍晚,武庆毅陪着妈妈去家附近的超市购买生活用品,气氛十分融洽,母子两个慢慢地拎着东西从超市步行回家,灾难突然降临,就在一瞬间,谁能想到人行步道上好端端的会窜出一辆车了,等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已经近在耳旁时,母子两个谁也来不及躲开,武庆毅本能地扔掉手中的物品,狠狠推了母亲一下,这个举动最终救了母亲一命,却让他落下了高位截瘫的下场,从此胸口以下毫无知觉。
母亲两只眼睛都要哭瞎,不停地责怪他为什么要推开自己,她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可是年轻力壮的儿子,从此以后就要常躺床头,这比杀了她还要难过。但事实已成,谁也没有力量扭转时间,武庆毅毫无康复希望,他所有的理想与抱负,都被车祸带走,从此以后,便要与屎尿袋为伍。科学发达的现在,脊柱严重损伤也是无法治疗的。
他曾经也消沉,抑郁,有严重的厌世情绪,也曾经深恨他的母亲,为什么那一天一定要出去买东西,才让他不得不随行,导致了今天的严重后果。到最后他只能选择接受,接受自己再站不起来的事实,接受自己以后离不开父母照顾的现状。不管欢乐还是悲伤,一天总归还是24个小时,不多1分,不少1秒。武庆毅从仅剩不多的娱乐项目中找些乐子,看喜剧片逐渐就成了他的爱好。
将他弄成了这副鬼样子的司机,事故当天酒驾,这就意味着保险公司一毛钱都不会赔,而肇事司机家里并不富裕,将他撞成重度伤残,余生都要在床上度过,理赔额度大约百万朝上,司机根本无力承担,最后被以危险驾驶罪被判了两年半,也就到头了,武庆毅得到的只有司机家属给的十几万赔偿,以治病的花费来说,根本杯水车薪。
胸部以下无知觉,也就意味着他不能自主操作膈肌运动,真真字面上的连呼吸都无法自己掌控,没有便意,只能被动的等着屎尿袋满了,让日渐年迈的父母帮他更换,才仅半年,身体就生了褥疮。他需要渐渐的适应这些新变化,吴妈妈对儿子变成这样深深地自责,曾经严肃的和吴爸爸商量,想要辞职回来,全职照顾儿子。可是现实是,武庆毅以后自己劳动创造收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仅剩下两只不太听指挥的手勉强能够使用,父母必须为他考虑,如果有一天父母先他一步不离开这个世界,至少要保证留下足够的资产,能够让儿子请个保姆,照顾起居,不然他怕是能自己把自己饿死在床上。武庆毅不是没有想过买个轮椅,至少他的胳膊可以动,操纵轮椅经过练习应该不在话下,但是等他在父亲的帮助下努力坐起来后,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