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死因有可疑,便是你不让我管,我也得管的。”
这一番话当得上掏心掏肺了,奈何姜复新是个认死理的,不太通人情世故,要不然也不能蹉跎半生还是个小小的所长,就是因为他这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的脾气,阻碍了他的发展,磨着郭建峰不能就这么派个女娃娃便当了甩手掌柜,连哄带骗的将郭建峰一块打包带走。只可怜了闵三行,刚从擦桌子的强迫症中恢复过来,又被叫回来守办公室,形单影只,好不凄凉。
历城派出所在近两个星期内,先后接到了三起意外死亡案的报警,虽然死者死亡地点不一,死亡方式不一,甚至连性别都不一,但是这三名死者却都在同一家工作单位工作,如果是别的警察接了警,检查完确实无可疑,便会直接以意外定案,签死亡证明,但偏偏姜复新却似乎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总觉得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还是同一个单位的,如此集中的意外,就像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巧合的,所有的巧合,几乎都可以找到人为的痕迹这句至理明言,姜复新非常相信。因此任死者家属如果哭求以意外结案,死者的工作单位如何自陈清白,都没能打动这固执的老头,最后更是找到了郭建峰头上,希望他能帮忙查一查。如果刑警介入还是没发现的话,他才能认确实是意外。
事不过三
姜复新正直且迂腐,在同一个岗位上坚守了近三十年,可以说把整个青春与热血全部奉献给了历城派出所辖区的居民,上到八十岁的耄耋老人,下到七八岁的垂髫小儿,几乎就没有不知道这位倔强却尽责的老片警的。
原本当了所长,每天巡逻时就没必要非得出去了,这也是上级看他年岁大了,照顾他的意思,毕竟也五十六七的人,再过三四年就要退休,安安稳稳地站好最后一班岗,然后回家颐养天年,对于普通人来说极容易达到的,但在警察这一特殊的工作岗位,尤其难能可贵,要知道,和平年代,牺牲最多的不是军人,而是这些与犯罪分子面对面站在最前沿的警察。
但是在其位,谋其职,姜复新是老了,不如年轻时手身灵敏,追个小蟊贼蹿出七八条街不带喘气的,但他的阅历还在,眼光也有,总不至于就要开始养老吧?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这片土地,他已经巡了半辈子,爱得太过深沉,他放不下,丢不开,连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他要退休,清清闲闲地待在家里,任由身上长起又白又嫩的蘑菇。
所以他坚持着像以往一样,每天沿着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小巷子,用脚步丈量着辖区里每一个角落,这里的每个人他都知道,哪家有孤寡老人需要时时看望,哪家小孩子是留守儿童得关注着,不能让孩子心理留下阴影,哪家的娃娃走错了路,被打击处理过,现在放回来了,他得隔三差五上门开导,引着往正道上走,不能让娃一辈子全毁了,哪家婆媳不合常常打架,得总去劝解一二,等等等等。
老街坊仍在,可是城市发展的脚步太快,辖区还是那个辖区,但辖区里的人员流动太频繁,不是常住的,姜复新已经有很多不认识的了。
宣宜才艺工作室的驻地,以前是个商场,后来经济不景气,黄了,房子空置得有两年多,才最终又租出去,工作室开业当天,姜复新还凑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热闹,虽然对打扮得妖里妖气在台上蹦蹦跳跳的少男少女颇多微词,但看起来工作室也是个正经单位,在他的辖区安顿下来后一直挺安分,没惹过太招眼的事,只要不是涉及黄啊赌啊毒的,就与他没什么关系。
唯一让他有些不愉快的,就是来来往往生面孔太多了,姜复新习惯性地想要认识自己片区里的所有人,走在街上巡逻时,都能叫上名字打个招呼,方才显得亲近,可是工作室的人员流动太快,有些人他还没记住名字呢,便再也没出现过。
整个时代都在进步,姜复新虽然顽固,却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自然明白时代的大潮,不是他只身能挡得住的,人员流动,经济才有活力,不然所有人都像一潭死水似的只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岂不是要退回到自给自足的农耕时代,调整了一段时间,便对工作室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这间平时很不爱惹事的宣宜才艺工作室最近不知道走了什么背字,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就没下去过,三条人命啊,前后两个星期的时间都没了,姜复新不仔细查个水落石出就不是姜复新了。
所以郭建峰和文沫就被绑架额,不对,邀请了过来。姜复新是个干实事的行动派,将他早就准备好的卷宗拿来,竟是连口气都没让郭文二人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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