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换了身衣服,李旭葵最后环顾了一次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慢慢踱到鞋柜前,只一眼,便如遭雷劈!
他留给那个男人的钱,有一大半装到了他的提包里,提包里原来的东西都被翻出来。一滴冷汗流下,他急忙打开提包夹层。
不见了!!!他准备的自首信和证据,统统不见了!这个该死的男人搞什么鬼?他去了哪里?拿走他的东西做什么?
李旭葵气急败坏地拨打一直记着的号码,恨不得对方立刻接起来。
三声响铃后,对方真的接起来了,可是传过来的声音,却不是他熟悉的:“你好。”
“你好。请问你怎么拿着我......额,我父亲的电话?”
“李旭葵吗?你父亲现在在市局,他承认自己杀了人,正在做笔录。他的私人物品由我们暂扣,你可以帮他请个律师,不过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安排你们见面的。哦,对了,你父亲是重症病人,如果你有医院证明什么的可以现在送过来,我们会在看守所里为他特别安排,保证他的安全。”对方解释得挺清楚,但是李旭葵自听到“他承认杀了人”这句话后,脑袋一片空白。
杀人的,是他李旭葵,父亲为什么要替他顶罪?不行,他得想办法见父亲一面,对,请个律师,律师能见到他!
李风扬在被逮捕后拒绝交流,只催着问什么时候枪毙他,他不想活了,希望越快越好,除此之外,一句话不多说。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再多说,他怕早晚会露馅,毕竟他是冒名顶替的,自然律师也被他打发了,只让律师转告李旭葵一句话,说他是杀人凶手,无论受什么处罚他都认,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让李旭葵不要管他,赶紧走吧。
没过两天,李风扬在监室的监控死角里,暗暗磨类了一根牙刷把,插进自己的脖子里,被发现时早已经气绝身亡多时,三名值班民警被处分。
等警察想着联系家属解决善后事宜时,才发现李旭葵已经不见,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孔家与王家终于还是闹开了,王定毕竟更心狠手辣一些,孔家死了两个人后,终于意识到再闹下去自家孩子找不到,更占不了多少便宜,不得不暂时忍下一口气,徐徐图之。
一年后,王左槐以及他的地下贩啊毒啊网络被举报,警方展开雷霆行动,将之一网打尽,几乎所有罪犯都被判了死刑,曾在x市显赫一时的王家大厦倾啊覆。
王左槐到死都没让孔家如愿得知孔怜花的下落,他依然下落不明。
五百公里外的某小县城,一个男青年正靠在一辆奔驰商务车前,等他的客人来了,上车开动,一路车子速度不慢,却开得很平稳,有个驾驶技术不错的客人愉快地跟他攀谈,顺便表扬了他。
他静静地开着车,将客人送回公司,自己也去休息。
一家金融公司的驾驶员,工资不高,生活安宁,虽然无聊,却正是他想要的。
处心积虑
晚上六点,结束一天的工作,他步行回了离公司不远的出租房。
房间是他住了几年也不熟悉的陌生,更偏北的地理位置,连冷都冷得那么陌生,更重要的是,他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李旭葵已经死了,他现在,叫徐杨。换一个新的身份,花费了他绝大部分的身家,重新开始生活时,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不容易,与生俱来的正规身份带给他的便利消失,让他的行动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哪怕徐杨的身份证可以过火车站的安检,可信度很高,他仍然会每每在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时感到害怕,便是午夜梦回,也常常需要花费些时间才能反应过来他身在何方。
有家不能归的浪子,大约都是像他一样,一颗焦躁的心无法安放。
听到那个男人的死讯时,他早已经坐上了远走他乡的大巴,刻意抛弃属于李旭葵的东西,躲避x市的一切,可是事实仍然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那个男人会死,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实,不论是病重不治还是执行枪决,他都不会觉得意外,可是那个男人却最终还是自杀了,以那样决绝惨烈的方式,只言片语的报道当然不可能过多地描写一个人死时的惨状,但他完全能够脑补出来。
什么时候你能像个男人一样,果断决绝一些,也许我还能高看你一眼。这是他曾经对那个男人说的话,此时回想起来,让他不由红了眼眶。
哪怕那个男人对不起他了二十多年,可最终,他仍然是再一次给了他一条命,虽然爸爸两个字仍吐不出口,他却知道,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真的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