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玩,每天花上半个小时都在看这只奇怪的猫,为什么它总趴在地上不动,明明梯子一直都在,盖子现在也被他揭开,可是它却不离去。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枯井有什么好玩的,它偏偏喜欢这里。
彼时年幼的他根本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更不知道这只猫已经饿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爬上梯子。他一连来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发现那只小花猫再也没有微抬起头冲他叫,它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连身上落了不少苍蝇都无知无觉。
大约自己也会被饿死吧。从生下来就没挨过饿的孔怜花现在脑海一片混乱,一会儿是自己在宴席上呼朋引伴,只动过一筷子的尺把长的大鱼被无情地扔进垃圾桶,一会儿是井底消瘦的小花猫尸体上密密麻麻纷飞的苍蝇,以及不停蠕动的蛆。
饿与恶心交替支配着他的感官,连胃都已经疼到痉挛,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的时候,门,终于来了。
“水、水、水......”嗓子干得冒烟,便是有天大的事,以后再说,他想要先喝个痛快。
但等到进来的人终于走近,孔怜花看清那人的长相,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他自然认识,王左槐啊,连父母见了都要让三分的人物,那个女的,也好面熟,肯定是认识的,但他却想不起来。听说王家伯母几年前死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孔怜花满嘴苦涩,因为他想到了市井的关于他杀了王爷驾到的传言。他不是傻子,多年的精英教育让他比一般同龄人更早熟,更懂得人情世故。
王左槐抓他来到底想干什么,他问都不用问,一定是想要他的命的。但问题是,王爷驾到的死,真的跟他没关系的啊!不知道是谁传出这么个有鼻子有眼的流言,如果孔怜花自己不是其中的主角的话,他会觉得编故事的人很有才,仿佛站在现场围观了全过程一样,有细节,有心理描写,面面俱到。
俱到到让孔怜花哑巴吃黄连,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总之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了。
王左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