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禁闭室里都有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是不是等禁闭时间到,他们再来人打开禁闭室的门,小朵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被管教的青少年在管教期间死亡,少管所是有责任的。他们辛苦工作,不为别的,真的只是希望日子能够稍稍平静一点,别总出像这样刺激的事。那些都是孩子,令管教自己也是位母亲,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十多岁的年纪,自然没办法不在这些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年龄的孩子身上移情几分。没日没夜的工作,让令管教与这些孩子们相处的时间远比与自己女儿相处的时间要长,哪怕知道他们之中有些罪大恶极,如果不是有未成年这面极管用的护身符,都够死十次八次了,令管教还是很在乎他们的。
尤其是阿朵,令管教更是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态在里面。
急救人员很快到了,他们熟门熟路地将车停在几百米开外,一路急行来,找路的准确度已经被锻炼地闭着眼睛也走不错,阿朵被抬起时终于停止了反抗,只有气无力地对着令管教抬了抬没受伤的手,眼神渴望地望着后者,令管教俯身过去,凑到她嘴边,只听阿朵轻轻问:“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才十五岁的孩子,可是她的眼睛里空洞得什么也没有,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没有鲜活,没有生机,只剩下暮气沉沉,像具行尸走rou。
哪怕见得多了,令管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像是突然想走了什么,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文沫:“听说你是学心理学的,帮帮阿朵吧,她、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你治治她,给她点希望好不好?她还太小,她不该死。”
医院的病房里。白色的被单下睡着张比被单还苍白的小脸,她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似乎都消失了,如果不是一直连在胸口的心跳监测仪时不时发出规律的声响,证明她还活着,她就仿佛是具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那么脆弱。
文沫放下手里的课本。犯罪心理学毕竟不是真正治疗类的学科,哪怕他们都挂着心理学的边,令管教的要求很难拒绝,文沫只得硬着头皮上,在来医院的路上现去新华书店买了几本儿童心理学的专业书籍,试图临阵磨枪。
极品母亲
阿朵没醒来,反倒是她妈妈金陵先到了。
打扮入时,妆容得体,却举止轻浮,这是金陵给文沫的第一印象。进了病房,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仍处在昏迷状态的阿朵,便也不顾这里是医院,从包里掏出支女士香烟,点燃,淡定地吐出一个烟圈:“这小兔崽子没死,那你们急得火上房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告诉你,我懂法,现在这小兔崽子进了少管所,监管责任就归你们了,别有事没事总给我打电话骚扰我的正常生活,除非这小兔崽子死在少管所了,到那时候老娘坐等着收钱就行了,也算是这小兔崽子这辈子给老娘做了件好事吧。哼!自从生下她来这15年多就没遇见过好事儿,天生的讨债鬼,老娘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这小兔崽子也从老娘身边滚蛋,你们还时不时来提醒我她的存在,我呸!”
金陵说话时,语速快声音大,再加上她进来时并没有关门,很快惊动了离得不远的值班护士,走过来一看,居然有人在病房里吸烟。小护士也没客气,直接呵斥金陵赶紧把烟掐掉,后者根本当小护士的话是放屁,还挑衅似的转过身,一口烟冲着人小护士的脸就喷了过去。不过女士香烟很细,到底不经抽,还没容得小护士耐心告罄,这根烟已经先寿终正妻,小护士扭头愤然离去,金陵就像只斗胜了的公鸡,继续回来耀武扬威,自然她耀武扬威的对象,就是病房里唯一会听她说话的文沫了,阿朵还人事不醒,再怎么骂她都只是浪费口水。
古语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真希望说这句话的人,能够穿越过来见一见金陵可恶的嘴脸,在女儿的病床前,对昏迷不醒的女儿,没有半丝怜悯与心疼,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视为洪水猛兽,避之如蛇蝎,而她之所以会纡尊降贵来到医院,大概的意思就是少管所没有看好她的女儿,致使她女儿受伤,少管所要赔钱,是的,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钱。
文沫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忍下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这个女人真是枉披了一张人皮!
金陵说话又快又急,声音还大,阿朵终于被从沉沉的昏迷中吵醒,在床上不安的扭动了一下,文沫待的位置很好,基本上床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自然很快就意识到阿朵要醒过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阿朵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声妈妈,此时正好赶上金陵一句话说完,想要喘口气的功夫,病房里很是安静,小